我循着陈莫离去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嗐,那薇儿,他们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呢,我看你独自出门与送人头无异,你说你要去干什么,或许我能帮你分析分析。”
“话不要说得这么满,现在是晚上,你尽管嚣张一些,等天亮了,我看你怎么办。”我朝他笑了一下,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陈莫发觉了,却并不在意,趁着微弱的月光,他轻轻地牵上了我的手。
我本能地想抗拒,却发觉有一股温热自他的掌心传来,一瞬间,我似乎得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这是一种我无法抗拒的力量。
“哇,族长,这是什么功夫?”我试图用谈话来打破尴尬,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别叫我族长了,叫我陈莫吧,我也不是你的族长,你们族长叫莫都尔。”
“陈莫,你究竟是什么人啊,我也想明白了,你若想害我,我也活不到现在。”
“那薇儿,我发现你的猜疑心好重,咱就不能多点信任吗?我们不是邻居吗?我们天崖洞与你们幽木谷不过就是五十里地,是你自己闭目塞听而已,你们的乌次尔还是我的好朋友呢。”
“啊?乌次尔,你认识他?”
“岂止认识,说了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你懂吗?就是彼此无话不谈,可以出生入死的那种。”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眼前的这个陈莫,脱离了族长身份,说起话来的速度都快了许多,之前身上的老气横秋也消失不见了,看上去风华正茂,完全不像我们的族长莫都尔那样,老态龙钟,走起路来要比别人慢三拍。
“我们一起去过长安,乌次尔每次外出,都要经过我们天崖洞,自然就会认识了,认识好几百年了,我也记不清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子。”
“不对,就算你认识乌次尔,你为什么断定我就是幽木谷的呢。”
“这个嘛,男人之间的秘密,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那薇儿,薇儿,乌次尔是这样称呼你的,对吧?”
“乌次尔跟你说过我的名字?他怎么说的?”我的好奇心开始起来了,同时又有些生气,虽然我和乌次尔关系非同一般,可是他凭什么到处跟别人说我。
“这个,反正就是一堆阿谀奉承的话,我都不信呢,看你这么笨拙的样子,根本和乌次尔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在他眼里,那薇儿沉着冷静,国色天香,聪慧过人。”
“好个乌次尔,我回去定要找他算账。”
“也是,你不应该得到这么高的赞美,有点言过其实,所有不切实际的赞美都是欺骗,是诳语。我们都需要真诚,真诚是一切的基础。”
“陈莫,乌次尔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生起气来后果有点严重吗?”我挣脱开陈莫的手,气鼓鼓地停了下来。
“这个倒没有说过,他没说过你会生气。”
“那我让你见识见识。”
“不至于不至于,那薇儿,就跟你开个玩笑,乌次尔说得对,你就是美丽聪慧的代表。”
“哼,一听就是违心的,你根本不懂我说的什么,我生气的是乌次尔乱嚼舌根。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难道这个道理他不懂吗?”
“你现在不就是在说乌次尔的坏话吗?一个道理,乌次尔是我的好朋友,我再强调一遍,我们是好朋友,他没有跟别人说你,更没有说你的坏话。你听不出来吗,乌次尔仰慕你,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个道理。”
“情人?怎么可能,乌次尔是我哥们。”
“你就嘴硬吧,乌次尔可没把你当哥们。”
“唉,陈莫,这个破丛林还要走多久啊,我不想跟你一起了,真的,好累啊,跟你说话,根本不在一个调上。”
“我牵着你你嫌弃,你还想要怎么样,你不知道我们天生就是会狂奔会疾走的吗,论走路,没人能快得过我们,就连西域的汗血宝马,也不一定能跟上我们呢。”
“这么说有点道理,陈莫,昆仑山在西边吧,你为什么往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