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他走过,只带起一阵风,陈颜和随从没带雨具,点点雨滴落在身上,蓝色的衬衣渐渐暗下来。
“别吉,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阵细小的纷乱,豪格勒马,回头望来,陈颜正坐在地上,一群侍女围着她。
他折返,在马背上问道:“十五婶,你怎么了。”
陈颜扶着阿纳日的手站起来,从旗装下摆中,伸出一只穿着寸子鞋的脚,“鞋底子高,脚崴了。”
雨日天空阴沉,陈颜望着关心自己的豪格,哪怕只是礼貌性询问,强烈的委屈感再难隐忍,大颗泪珠,滚滚而下。
豪格有些局促,下了马,“十五婶。”
他见陈颜只穿着单薄的旗装,取下自己身上一领披风,递给阿纳日,阿纳日屈膝向豪格还礼,而后将披风搭在陈颜肩头。
披风一贴后背,还带着豪格身上的温度,委屈刹那消失,荡然无存。陈颜擦掉眼泪,向豪格道谢,“多谢贝勒。”
豪格的随从见了,立刻让出自己的披风给豪格,又牵来一匹马,请陈颜上马。
“我命人送十五婶回去。”
陈颜拒绝,“不。我不回去。”
豪格心内明了,“十五婶是和十五叔吵架了吗?”
“我不回去。”
豪格想了想,“我先送十五婶去十二婶哪里吧。刚好,我也要去找十二叔。”
多铎同母兄长阿济格,娶的也是科尔沁部女子,是陈颜父亲莽古斯小弟,左翼后旗台吉孔果尔的女儿。
既是嫂子,也是堂姐。
豪格扶陈颜上马,多铎追出来,恰好见陈颜在豪格的搀扶下上马,豪格也看到了多铎,“十五叔。”
陈颜顺着豪格的视线看去,多铎已经朝她走了过来,他强硬从豪格手中夺过马缰,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陈颜道:“跟我回家。”
“我没有害萨日娜,可是你不相信我,我的丈夫,不能不相信我,这样的丈夫,不如没有。如你所愿,我会回科尔沁。”她居高临下,盯着多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多铎:“......”
“不管他,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