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二十幅画,简直轻轻松松。奚午蔓信心满满。
看电子屏幕太久,感觉眼睛很涩,奚午蔓放下电脑,起身活动身体,看窗外的风景。
天下着大雪,放眼望去,是茫茫一片白,其间有个着一身白衣的男人,撑一把黑色的伞,沿车道缓缓走近。
他怀里抱了束粉色的花,花上也铺着一层雪,跟他的伞面一样。
他的步子一颠一颠的,右腿微微有些跛。不知道他从外面走到这里,用了多长时间。
没一会儿,女佣就来告诉奚午蔓,穆启白先生在门口了。
出于礼节,奚午蔓到门口迎接。
她会接过他递来的花,并非因他跛脚还冒着大雪过来而感动,只是突然想到他那很温柔的妈妈。
要是把他拒绝在门外,要是甩脸色给他,对他冷嘲热讽,那个温柔的女人会很难过吧?毕竟,那女人是那么宠爱她这个儿子。
奚午蔓不想那个女人因自己受到伤害。
红茶冒着热气,穆启白与奚午蔓面对面而坐。
他隔着长长的茶几望着奚午蔓,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看上去痴痴的。
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奚午蔓突然想找个由头送客。
而她偏头看向窗外的雪,又想到那个温柔的女人。
“我今天带了身份证,今天民政局有人上班。”穆启白笑着说,“我们今天就可以去领证。”
奚午蔓有一瞬诧异。她很认真地看他,而他似乎忘了,他私生子的事还没解决。
穆启白很自信,就算他真的有私生子,也影响不了他们结婚,奚午蔓根本舍不得怪他,否则,昨天就不会送花给他。
奚午蔓意识到,她大大低估了穆启白的自恋程度。
她懒得再顾那个温柔的女人会不会难过了,她只想送客。
她迅速站起身来,正要开口,手机突然开始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