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跛着腿,一把抓起长刀。
“还请您不要让属下为难。”
“为难什么为难,我宋真岂是贪生怕死之人,陛下战死,多少士卒亦战死。
这个时候我绝不会离开。
要么西戎败退,要么将我宋真的尸体带回去!
走,我要亲上城墙问个清楚。”
床榻上林峰沙哑道。
“带,带我一个。”
“你不行,先养伤,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等我回来。”
宋真提着刀出了门,飞羽卫跟随离开。
林峰在床榻上挣扎着起身,血液沁润绷带,绢丝缝合的伤口带着钻心的疼。
可他最终无力爬下床,林峰只能抓着床沿哽咽道。
“林峰,你怎如此无用,你对的起为你战死的兄弟吗!”
一瘸一拐好不容易来到了城墙下,宋真已经无力再爬上去,他倒在墙根怀里抱着长刀道。
“兄弟,我求求你,别跟将军说我还在淮城。
你就说我带着林峰已经走了。”
飞羽卫看着被宋真紧紧抓着的手腕,双目对视,沉默无言。
他是希望宋真离开的,身为宋国公的孙子,能够拼杀在前,已经足够了。
没有人会说,亦不会有人小看宋真。
“兄弟,拜托了,你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就算要死,也让我死在淮城。”
“好!”
违抗军令,乃是死罪。
宋真点点头,缓缓松开对方的手腕,飞羽卫咬牙道。
“宋都指挥使已带着林峰指挥使安然离开,属下亲自送出淮城。
保重!”
“多谢兄弟成全!”
当唐武朦朦胧胧听见汇报声,抬了抬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天光破晓,又过了一个时辰,西戎大军开始准备饭食。
牛羊被宰杀,大陶罐被篝火加热,鲜肉被下入里面,没多久牛羊肉的香气便飘了起来。
总攻即将到来,这可能是最后一顿。
不少西戎勇士都格外能吃。
西戎新君塔塔杰律坐在大帐中不断恢复真元,他要在阵前亲手砍下唐朝朝的脑袋祭旗。
通过大将军卓伦的汇报,此时便是淮城最虚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