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的硬弓足有二百石,连弓弦的声音都与众不同。而他这手听声辨位的绝技比那张弓更具威力,虽是黑暗之中不辨方向,那支箭亦如长了眼睛一般,一箭命中敌目标。
这一箭除了准,劲头也十足。饶是去了箭头射在皮甲上,照样将皮甲射穿。那中箭的士兵窟嗵栽了个跟头,若不是演习,必被穿透无疑。
随着主将的战力输出,士兵们也开始了有组织的反击。看不到敌军在哪,就只管朝着敌箭射来的方向回击。两边对射一阵,互有损伤。这是刘禅第一次亲临战事,虽然只是演习,又在黑夜看不到敌人,却也足够震撼。
他们这一队有三名弩手被黄忠的神箭射倒,看那中箭的部位以及皮甲受损的情况,令人不得不对黄忠的神技感到敬畏。
刘封见敌军组织起有序的反击,知道已达不成偷袭的效果,遂下令撤退。刘禅听令,从腰间取下一支竹哨,鼓足力气吹出四声长啸。
这是约定好的撤军信号,其他两队闻声也都吹响了竹哨。三支部队且战且退,逐渐脱离战斗,向集结点汇合。
黄忠这边见敌军停止了偷袭,并未下令追击。黑暗之中敌情不明,坚守不出是自然的选择。清点一下部队,十五人被判阵亡退出演习,三人判轻伤暂停行动三天。
“还是轻敌了。”黄忠听着卓膺的报告,心里在想刘封和刘禅当初拒绝自己的建议看来不是年少轻狂,而是人家确有两把刷子。此次遇袭,若不是自己带来的都是上惯沙场的老兵,被人一战击溃也不是不可能。
刘封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八人被判阵亡,一人真的受了伤,都是被黄忠的强弓射中。受伤的那位运气不好,箭矢从皮甲的接缝处射进去,在身上扎了个眼儿。虽然不致命,但演习肯定是得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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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的士气多少都有些消沉。黄忠那边被人打了一闷棍减员六分之一,却连对手的脸都没看着,心里怎不窝囊?刘封他们也没好多少,本是主动出击,不想敌军竟能顽强反击,没能击溃敌人自己还损失了不少战士,这士气怎能好得了?
对指挥员来说,士气低落很可能会是致命的。看着战士们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这不是啥好兆头。
刘封把邓忠拉到一旁商量此事,邓忠挠了挠鼻子,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一遍接一遍地感叹黄忠的箭法。
两人不得要领,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刘禅,只见这孩子正坐在一棵大树下面,拿起他心爱的笔记本,放在腿上写着什么。
刘封与邓忠对视一眼,像约好似的一起走到刘禅身后。刘封探出脑袋去看弟弟到底在写些啥,邓忠认不得几个字也不费劲去看了,直接开口问:“小公子,您这是在写啥呢?”
刘禅闻言抬头,见刘封与邓忠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旁,眼神是一般的疑惑。他赶忙放下纸笔,咧嘴笑起来:“没啥,趁着新鲜做个战斗总结。”
“战斗?”
“总结?”
刘封与邓忠各冒出两个字,明显都不知道这是个啥玩意儿。
“我看看。”刘封急着揭秘,不由分说从刘禅手里抢过本子,定睛观看,只见最上面写着“战斗总结”四个大字。定睛再往下看,全是些自己从未见过的格式和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