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踩着厚厚积雪,出了庭院,消失在夜色中。
庭院门关上,杨长林才回过神,这个陈常山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女人从楼上快步下来,到了杨长林面前一撇嘴,“一个破乡长,牛什么牛,长林,你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把张秋燕那个副局长撤了。
我看他牛什么。”
杨长林没说话。
女人晃晃杨长林胳膊,“你怎么了,是不被姓陈的忽悠住了?
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把那个张秋燕撤了,立刻就能看出来。”
杨长林甩开女人的手,“你懂个屁,我刚才是诈唬陈常山,你以为张秋燕的副局长说撤就能撤。
张秋燕能到市里,是市里考察过的,老肖头和我爸都在会上点头同意,她才能到市里。
老肖头还对她寄予厚望,想让她带领招商局在下一步招商引资的事上有所作为。
就因为我这点事,就把张秋燕撤了,我爸能同意,老肖头也不会同意。
弄不好还真给我扣个公权私用的帽子。”
杨长林叹声气。
女人愣愣,“那你刚才在陈常山面前,为什么那么说?”
“我是诈唬他。”杨长林道,“我以为一提到我要收拾张秋燕,陈常山肯定就慌了,定然向我服软,我再诈唬诈唬他,他就会把他和张秋燕那点事抖出来。
这样,我就有了他和张秋燕的把柄。
陈常山若不按我说的做,我就把他和张秋燕的事告到市里,就算老肖头还想护张秋燕也护不住,男女关系上出了问题这是违反组织原则,谁说话也不好使。
我收拾张秋燕也不是公权私用,而是名正言顺的检举揭发。
没想到姓陈的根本不吃我的招,还把我教训一顿。
难道牛大远说得没错,陈常山和张秋燕确实没有其他关系?
妈的,给钱不行,诈唬也没诈唬住,两招又都失败了。
陈常山这块骨头还真难啃。”
杨长林皱皱眉。
女人撇撇嘴,“难啃就别难啃了,江城又不是没有其它挣钱的路,你非和花田乡较什么劲。
弄得自己又丢面子,又不开心。”
“你懂个屁。”杨长林骂句脏话,坐回到沙发上,啪,点支雪茄,阴着脸,呼呼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