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他身体不受控制,强打起精神在死门前方徘徊,拼尽全力维持着魂威继续运作下去。
“呕!——”
胃液从金泰康的口鼻中喷洒出来,他吐得满地都是,也成功的抓住了胜利。
维克托已经被[象牙塔·IvoryTower]控制住了!
“这场骑士比武,是我赢了!只是一瞬间!我赢了!”
[象牙塔·IvoryTower]的速度要远超[HighwayToHell·地狱高速公路],尽管它看上去如此弱小,对人们造成的影响也有种“意义不明”的感觉,但此时此刻——金泰康赢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维克托两腿一软,瘫坐在地,脊柱神经似乎不听使唤,彻底瘫痪在门洞之前。
他已经无法控制双腿,大脑的各种念头像是洪水猛兽,原本都用一层层书架规划好的回忆,也像开闸放水一样涌现出来。
“原来.原来我一直都不想走路吗?”
维克托先生的潜意识中,他从来都非常讨厌用双足旅行,自小锦衣玉食,他连乡下的烂泥路都没走过几步,为了对抗这种本能,他对写作素材的热爱压过了一切,只是偶尔被打断双腿时,才会想起来坐在轮椅上的那种安心感。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
他喃喃自语,心中浮现出具体的交稿日期。
“如果今天再不动笔的话,话剧班的活儿要排到周六去,还有六封演讲稿要写,这样的话,我该怎么描绘新书的女主人公呢?她是谁?是什么社会身份?有什么值得人们注意的闪光点吗?”
“真是恼火至极!!!”
他在愤怒的低吼着,注意力已经完全丧失,被各种各样的念头操纵着。
“如果要追求比较真实的神怪传说作背景,那么我要去查阅斯堪的纳维亚的历史丛书,找英雄传记还是王朝杂记呢?反正都要去实地考察,那么地点呢?要去哪里?我有助手吗?我应该找个助手吗?”
“不不不,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维克托,你要冷静,你不能懒。”
“为什么我没办法集中精神.”
“糟了,太糟糕了。我的脑袋好像受了酒精和毒品的侵害,它为什么.”
“我好想”
突然间,维克托的表情也变得呆滞,脸上露出欣喜。
“我好想再坐一次轮椅呀双脚可以离开地面,电动机或者燃气机能带着我去各种各样的地方。”
“嘿嘿嘿我好想.”
金泰康不打算逗留,凭手边能找到的武器,想杀死这位VIP得浪费不少时间,他径直走向门洞,与维克托擦肩而过时,脸上不由自主的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
这就是青金裁判所的审判员,也是傲狠明德身边最强大的史官,是梼杌的翻译。
在精神层面的决斗中,是我!一个永生者联盟里的无名小卒!完全碾压式的战胜了大卫·维克托!
“你要到哪里去?!”
刹那之间维克托紧紧攥住了闯入者的衣服——
——这举动着实让金泰康吓了一跳,他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
没有人能从[象牙塔·IvoryTower]的控制中解脱出来,哪怕再怎么厉害的凝神香,再怎么强大的灵媒道具,也没办法接触这种控制!
难道维克托的内心舒适区里,也有这么一条习惯?
他喜欢抓住我的衣服吗?
他紧紧是出于这么做很舒服!就抓住了我的衣服?
他还能完成这种复杂的大脑活动吗?
这位永生者想要挣脱维克托的钳制,可是维克托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下半身已经完全罢工,从裤腿里冒出尿渍,是半身不遂的状态,但是这位老师依然紧紧抓着闯入者的袖子和衣袂。
“你不能进去”
这么说着,在维克托的脸上身上冒出了一行行金灿灿的字符,那是地狱高速公路留下的笔迹。
[无论如何,天崩地裂,山石移位,沧海桑田,维克托,你都要守住内阁,你要保护枪匠的孩子们,要保护枪匠的家人。]
“怎么会这样呀!”金先生几乎抓狂,他抄起门洞旁的登记台,抱起木质台座狠狠的砸向维克托的脑袋,一下又一下。
维克托本就没多少徒手格斗的能力,与金泰康一样,他是个读书人,靠着灵能来保护自己。脑袋受了重击,立刻两眼上翻昏死过去——可是他的肉身依然在执行命令,没有松手的意思。
旁侧看见这一幕的武装人员立刻要上来帮忙,却叫混乱的人流冲散,连配枪都没办法解锁——这种情况下,据枪射击是非常危险的事,万一打爆了乘客们的脑袋,他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发号施令的领袖也是麻烦缠身,根本就抽不出手来帮助维克托,不时低飞而过的鸟儿早就夺走了这些青金卫士的部分神智,要躲到两位调香姑娘的施法范围里才能平静下来。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金泰康拽着维克托的肉身回到门洞处,把外衣给脱下,马上有维克托老师的狂热粉丝来扯弄维克托的大腿,要把这位大文豪给掳走。
在混乱人流的帮助下,金先生终于脱困了。
他如释重负,急匆匆的推开内阁大门,往里边寻找枪匠的亲眷,房室之内突如其来的紫外线强光灯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强烈的灼烧感让他现出原形,授血之身变得滚烫,这是最后一道安全杀毒哨——金先生的脑袋长出鸟喙,眼睛也变回了橙红色的兽瞳,精神力枯竭的瞬间,也即将走到人生的终点。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颗混沌之卵,割开手臂给POS机完成授血附魔操作,拨通了首领的号码,用混沌的信息素网络实现超远距离的灵能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