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一蝶暗淡下去的眼神,他又补充道:“既然你是走丢的,那你家人肯定也在寻找你,我赶紧去报警,后续的事情让警察来处理。”
话毕,东哥就转身出了病房,狭小的双人病房里,只剩下了胡一蝶和姜润谦。
相顾无言,只有雨点冲刷着窗子的声音。
“谢谢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胡一蝶打破了沉默。
她看着眼前的男孩,他身上的白色运动服衬托得他整个人都白皙透亮,左肩上有个小小的logo,看上去就价格不菲,深棕色的头发有些微卷,一双清亮的眼眸深邃而坚定,镶嵌在精致的双眼皮上,他浑身上下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闪耀。
她从来没穿过白色的衣服,因为奶奶说白色不禁脏,那都是城里人穿的,城里没有尘土飞扬的土路,没有臭气熏天的猪圈,城里人也不用下地干活。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男孩,他完完全全符合她对城里人的幻想,高贵明亮,一尘不染。
“不客气,我叫姜润谦。”
他的声音温和有礼,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胡一蝶看着他望出了神,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脑海中不禁幻想着自己回到望京之后,也要穿这样的一身白色的运动服。
“彭——”病房门被重重撞开了,进来的人却不是东哥,而是隔壁床的新病人。
一阵凉气涌进病房,胡一蝶打了个喷嚏。
姜润谦伸手把病床之间的隔帘拉上,转身看向窗外。
一帘之隔的另一张床上,一个身材精瘦的中年女人擦着病人脸上的虚汗,悲楚地说:“儿子啊,你说说你,值得吗?为了那个小丫头片子,白白受这个罪,你二大爷说那把刀生锈了,很有可能会得那个破伤风,那是能要人命的病啊!”
她情绪激动,却压低着声音:“我知道你稀罕那丫头,可那毕竟是胡有富的媳妇,咱们家怎么好去提亲啊?这回人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那老胡家万一要是知道了找咱们家要人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