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妈哭了,快去哄!”
“你妈没哭?”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被迫害折腾的生无可恋心如死灰的李沧和厉蕾丝面目呆滞的跌坐在沙发里,麻木的表情中时而透露出几许狰狞。
“我觉得有必要重新评估一下咱妈的恢复情况了,简直是一场闹剧,这荒唐事就不是一个成年人能干出来的!”
“厉三岁饶四岁,您不天天念叨么,梦想照进现实的感觉如何?”
“说正事呢,你严肃点!”
“严肃不严肃的.”厉蕾丝撇嘴道:“关键饶其芳的问题没人知道咋办,好比说你会跟除了小币崽子以外的人深入讨论大魔杖和你血脉的问题并接受他的建议么,饶其芳也是一样的道理,总不能全家组团一起去看心理医生吧?”
“唉!”*2
城北徐公是很美的,当然他的发言辞藻肯定要比长相更加优美,当徐工异化血脉、生殖隔离的惊世言论一出,两个基地四家底子浑厚的医院一下子沸腾了。
四家医院甚至有一个专门对接科院的、在灾难发生前摸鱼摆烂社畜中源远流长的“喝水群”,水喝多了会想上厕所,上厕所了不根抽烟哪对得起自己,抽了烟就又会口渴,这是一个完美的摸鱼闭环,每完成一个循环,各位医生会在群里发上一条鱼的图案,非常优雅。
当然,烟草那玩意暂时属于高奢,基地倒是不禁止你种植烟草来着,但税还是一如既往地恐怖,而且你看这哪有多余的地方给你大规模种植烟草啊,你嫌贵我还嫌贵呢,所以这部分理所当然的被替换成了在祈愿界面聊天群组中与科院激烈对线。
多方混战时有输赢,医疗系统这边很是有几个三甲级大喷子,论文论文不行实操实操手抖,灾难前丰富的网络论战经验倒是让他们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对决中如鱼得水纵横捭阖,科院那帮人均社恐的死心眼儿家伙哪里见过这种专为抬杠而生的选手,有时明明揣着一肚子道理却只能干瞪眼。
徐工一个电话达到饶其芳耳边当面“诋毁”医疗系统的消息传出,四家医院上上下下11个院长副院以及各个大主任不光亲身上阵,还对这几个知名大喷子发出了深情召唤:“上线,喷之!”
高层有高层的战场,底层有底层的渠道,基地就那么大,怎么着科院和医疗系统的聊天群组工作群组也会有交叉的地方,战线很快被拓展到全面开花的程度,到处相干不相干的群组中都能看到科院和医院华山论剑的身影,医院那边直接表示姓徐的他懂个屁,从异化血脉与从属者的影响一路分析举例到亚人体质刷新机制,以大量医院接受的真实病例配合祖安的芬芳无死角犁翻科院整个族谱。
反正现在这事还处于一个“学术讨论”没有实际结论的阶段,而所谓学术讨论的激烈程度有时是可以远超骂街的,即使灾难发生前,对同一件事持有不同意见的人见了面外人看着他们的精神状态跟生死大敌似的也不咋稀奇。
科院认为主要原因在于异化血脉和略显玄学的生殖隔离,那医院方就表示这是亚人体质多频段多时间片段刷新取值的功劳!
并且医院方还罗列了大量异化血脉繁衍成功的案例将科院驳斥了个体无完肤,即使科院一再孱弱的宣称他们那点血脉浓度和李沧根本就不是同个概念上的,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谁让你们徐工把话都撂出去了呢?
emmmm,好吧,现在这些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二者在各个聊天群组中痛陈利害的过程引发极大反响。
科院和医疗系统的不对付是整个基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二者一个是在普通民众当中深耕多年(指超过一年半),一个是高高在上仅能在“假大空”的政策和各种颜色字头的文件上见到名字,每每谈及基地对科院和医院方在经济、人才以及各类资源包括政策方向上赤果果的偏袒,基地人十个里有九个会挺医疗,舆论几乎一面倒。
科院也一直在试图为自己挽回一些形象,毕竟在这样一个相对封闭的基地,整个单位臭了大街的狼藉声明可是会直接切身波及到其中每一个工作人员的,但科院的经济转化能力实在实在是太差了,唯一铺开最广的“强化义体”技术还特么必须得交给死对头医院方去具体实施,剩下的项目主攻方向都是政策级战略,这直接导致他们的成果在短时间内无法让普通民众感觉到任何实惠,所以无论怎么看科院都是极度脱离群众脱离人民的,甚至有时候连科院内部的人都会这样认为。
就像外头的普通人说的那样:花里胡哨、华而不实,基地这是拿大家的钱、人民的税养了个什么玩意出来??
话再说回来,虽然所有人都明知道亚人血脉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儿,但李沧和厉蕾丝本人这次反倒没能被迫蹭到多少热度,生存和繁衍本身就是幸存者关注的第一要务,玛缇尼斯造炬成阳受欢迎就受欢迎在择优录取这一块,可即使如此仍有很大一部分为此努力耕耘的幸存者未见成效。
这基本是所有人都需要面对的切身问题,他们迫切希望基地、两大“敌对势力”能够对此事拿出一个定论,并且最好是能和解决渠道一起拿出来,再然后,各个群里就事论事的讨论着讨论着,突然间几乎是不分先后、殊途同归的提出了同样的灵魂质疑——
“先甭提没出生的孩子这一块,光是已经出生的小孩问题就已经很大了!”
“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