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慈心下不解,大晚上天寒地冻的,有什么梅可赏?
跟着芍药去了梅林,越慈在大片大片的红梅里瞥见长嬴的白披风。
瘦瘦窄窄的人,背上披风飘摇浮动,满目的嫣红缀寒白,活脱画中仙走出来似的。
长嬴“不经意”回头看到越慈,扬起一抹意外又惊喜的笑,“陛下,您怎么来了?”
一时也忘了规矩,直冲进他怀里,像受寒的鸟雀似的整个人捂进他的大氅里。
越慈重重搂住她,她冰凉的鼻尖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陛下,您瞧这寒梅,多美啊。”
越慈却无心赏梅,怀中人的馨香熏得他心痒痒。
“爱妃怎么不在殿里等着朕?”
长嬴惊讶地挑起眉梢,“陛下难道没接到尚寝居通报吗?妾的葵水提前来了。”
越慈蹙眉,“朕不知道,难怪你手这么凉。”
“陛下还是去别宫休息吧,妾怕葵水弄脏了您的衣服。”
“这叫什么话?”
越慈微微蹙眉,“疼不疼?”
长嬴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疼,陛下还是去别人那吧。妾无妨的。”
越慈想着留下也没趣儿,便道:“那朕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他看向芍药,“好好伺候你主子歇息,别让她冻着。”
芍药点点头,无意间瞥见薛婴盯着甘棠,又迅速垂下眼帘。
*
“陛下累了吧?咱们是回巍宁宫?”
越慈点点头,他现在也无心去别的地方了。
龙辇又行进了一段,猛然停住。
“什么人?”
“陛下,是妾。妾请陛下圣安。”
方修仪清脆的嗓音一响,越慈便往后靠了靠身子。
他是不大愿意见到方家女儿的。
“你在这做什么?”
“妾本是要与长才人约好赏梅的,无心冲撞了陛下,陛下恕罪。”
越慈点点头,“你不必去了,朕刚从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