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纤细的手臂缠在高暥的脖子上，脸埋在他的胸前，而高暥一手搂在女子的后背，一手搭在她将露未露的肩上，头也埋在她颈间。

高昀看到这一幕，整个人愣住了。

高暥抬起头，将怀中女子滑落肩头的外裳拉了上去。

“四哥。”

他叫了高昀一声，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不悦，似乎是不满被高昀打搅了好事。

“有事吗，四哥？”高暥冷声问。

高昀干笑了一声：“没什么，原本偶遇五弟想来打声招呼，未曾想五弟这样好兴致，倒是我不该，打搅了你的好事。”

高暥伸手按住怀中女子的后脖颈，把她的脸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既然四哥没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高昀看了眼那个女子的后脑勺，却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他只好作罢，笑着说了声：“自然。”

接着，他放下了车帘，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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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曹东。”

“是，殿下。”

曹东挥了挥鞭子，便很快赶走了马车。

看着高暥的马车离开，高昀还站在原地。

江微岚朝他走了过来：“殿下，看到什么了吗？”

刚才江微岚没有走近，只隐约看见五皇子怀中抱着一个女子。

高昀回道：“高暥抱了个女人。”

这和江微岚看到的一样，她又问：“殿下没看清那女子是谁？”

“没有。”高昀微微摇了摇头，“那女子脸埋在高暥怀中，背对着外面，未曾看清她的脸。”

江微岚闻言有些失望。

“那女子身上穿的，好像是行宫宫女的衣裳。”

“没错。”高昀自然也看出来了。

其实江微岚还想说，她感觉那个女子的背影有些眼熟，似乎……似乎有些像戚宁的背影。

但她还不知该不该把这话说出来，也还没来得及把这话说出来，又听见高昀说：“怎么，你在怀疑什么？高暥身边有一两个宫女伺候也正常吧？”

江微岚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住了。

她心想，高昀把这话说的这么不以为然，好像皇子身边有几个宫女伺候很正常，那是不是说明，他身边也有宫女伺候？

转念一想，江微岚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高昀身边没有宫女伺候才稀奇呢，男子不都是这样吗？

高昀见江微岚的脸色一变再变，不解地问：“到底怎么了？”

江微岚这才开口：“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五皇子大晚上带宫女出来，还在马车上……有些奇怪。”

高昀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他不怎么在意地说：“兴许就是带女子出来游玩的吧。”

另一边。

高暥他们的马车行驶出去一段路之后，确认已经远离高昀他们了，戚宁才推了推高暥。

“高暥……”

高暥连忙松开戚宁：“抱歉，冒犯了。”

他现在道歉是越来越顺溜了。

戚宁还坐在他腿上呢，她没接话，想从高暥腿上下来。

可曹东驾的马车却突然碾过一个石头，马车一阵颠簸，戚宁又顺势摔回了他怀里，发出了一声惊呼，高暥也下意识重新搂住了她。

两人愣了好一会儿，马车里的气氛是越来越奇怪。

高暥感受着怀中柔软馨香的身子，过了片刻，才扣住戚宁的腰，把她从自己腿上抱了下来。

戚宁坐在一旁，缩了缩脚。

高暥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两人各自扭着头没看对方，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马车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阵沉默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到达行宫。

高暥亲自把戚宁送回了明华宫后面的小门外。

他终于开口：“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