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官,没资格发落你!你有没有罪自有衙门去查,不过你有一点是说对了!”郭鸣仁身体前倾少许,说道:“你是真的没有能力!”
“老朽……老朽该死……”
“行了行了!起来吧!”郭鸣仁一摆手,“我不会为难你,不过这当家,你是不能再当了!”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心中一凛!
“老朽……”韩盛心里暗叹一声,“任凭公子处置!”说罢向郭鸣仁一拜,又微微颤颤地撑着站起来,他的大儿子韩彬立即上前搀扶着他坐下。
“我知道大家都一定收到了风声,说我郭家要入主盐帮!”郭鸣仁环视一周,嗤笑道:“不过大家只听到了一半!坦白告诉你们,我今天来是要摧毁盐帮的!”
众人哗然,堂外的小头目听到他这么说,纷纷聒噪起来!
“这怎么行?!咱们岂不没了生计?”
“对啊!咱上有老下有小的,全家都指望咱养活的啊!”
“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大人们能同意吗?”
“莫要听他危言耸听!我不相信大人们会让他郭家乱来!”
而堂内的人听到这话都心中有气,奈何发作不得,一个个互相交换眼色!
苏老板可不信郭家会这么做,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郭家没那么傻,他老苏也没那么傻!
他站了起来,向郭鸣仁拱手问道:“公子想必是另有深意,苏某愚钝,未能领会!还请公子指点!”
郭鸣仁嘴角微微一翘,心想这老苏情商很高呀!他站起身来,指了指韩盛,朗声说道:“老人家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盐帮混入奸邪!大家莫要以为奸邪二字说的就只有弥勒教,心术不正、作奸犯科、欺凌良善、逼良为娼的一律都是奸邪!有的人,甚至比弥勒教妖人更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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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番义正词严,立时让很多人心虚!特别是那些帮会的头目,鱼肉乡里欺凌良善的事平时没少做!帮里头身上有案子的人也不在少数,真要追究起来,没几个的屁股是干净的!
果然,那些帮会头目敏锐地察觉郭鸣仁眼角瞥了他们一眼!
只听他又继续说道:“盐帮这块招牌已经臭大街了!还能用吗?你们干了什么事心里就没点数吗?乡亲父老没有戳你们脊梁骨吗?还是你们觉得无所谓?”
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搭话,老苏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悄悄地坐回到位子上。心想;谁不想落个好名声!哼!没有咱们这些人干累活脏活,你们这些老少爷们儿能那么风流自在?!
这些话在场的人听了都一肚子气,可又偏偏无力反驳!
这些活儿是被人拿着刀架着脖子逼迫的吗?
不是!
都是自己上赶着去做的!你不做,大把的人抢着做!
人各有所求,有人不为半斗米折腰,自然有人弯着腰活下去!
平常被人家戳脊梁骨就当作放屁,只不过这些话出自士族子弟之口,就很讽刺!
最讽刺的是,这位郭公子偏偏有这个资格!这个资格并非源自他的身份,而是他做的事在士民的心中得到很高的评价和口碑!
特别是自从歌剧院开业以来,他的名气声望大大地提升,建康年轻一代中可谓是独领风骚!
早些天张家的公子涉嫌与刺杀有关,被衙门关了几天。放出来的时候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被一群闻风赶来的“娘子军”堵住去路!最后还是郡守李大人出面他才安全回家,但事情还没了,张家门前到今日都还有人在门前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