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里面的布局没有其他的改变,这周目的格局和上一周目基本一模一样,除却那些莴苣。
沈不归没有理会卡特虚伪的奉承,他看向那片紫红色的莴苣地,舒朗的眉宇蹙起。
卡特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那里,碧蓝色的眸子中倒映出那片还在飘摇身姿的紫红色莴苣们,轻声解释道,“这是厄巴默特有的莴苣,这些美味的小东西味道很好,但我们从来不吃。”
他笑眯眯的收回了视线,对上沈不归墨色的眸子,“男人们出海捕鱼,这些东西都是女人吃的,先生,我劝你也不要打这些东西的主意。”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惊恐,忌惮,感激,庆幸,厌恶,这些复杂难言的情绪在他脸上揉杂,光线被房屋遮挡,他嗤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些听不甚清楚的嘲讽,“作为贵客,您当然不会吃这些东西,王子殿下也不会允许你吃这些东西。”
他深呼了口气,带着沈不归进入了房子里,“这里是我的家,先生,很高兴您能在我家里度这一段美好的时光,请您不要觉得拘谨。”他含笑拍了拍沈不归的肩膀,“王子殿下是我们的恩人,您是我们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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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屋子里之后光线就已经暗了下来,最为抢眼的还是在中间摆放着的那个硕大鹿头,猎枪依然挂在鹿头的下方,但与上一次不一样的,那只公鹿的角上挂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尸体。
它小小的身躯被整个捅穿,猩红色血淋淋的肠子顺着它被捅穿的肚皮滑落到了鹿头上,它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无力的抬头看向天花板,尸体上已经呈现出灰白的颜色。
窗户没有关上,外面偶尔会起一阵微风,吹动他垂落在身侧的手,尸体看上去应该死的不是很久,血液此刻正在缓慢的滴在地板上。
那么小的尸体,跟硕大的公鹿头形成鲜明的对比,它看上去死的并不安稳。
他沉默的看向那具尸体,不确定这个是不是一个“下马威”。
“那只是一个挂件而已,先生。”卡特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那头鹿是我父亲打来的,这是他最满意的猎物,它那时是鹿群的领头鹿......”
同样的话,沈不归没有兴趣再听第二次,他抬手打断了卡特的喋喋不休,指着挂在那上面的尸体说道,“那个呢,也是挂件吗?”
卡特看向他指着的地方,随后表情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那把猎枪也是,我父亲就是用那把猎枪杀死了这头鹿。”
?
沈不归听着他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眸色深了深,声音渐渐冷凝,“我指的是上面挂着的那个婴儿。”
听着他的话,卡特诧异的再次看了一眼,随后走上前几步,一只手将上面挂着的婴儿给拽了下来,拿在手中晃了晃,“你是在说这条鱼吗?先生?这是我们的晚餐,我并没有看到您说的什么婴儿,这里只有一条鱼。”
鲜血滴在他的手中,将他的整个手掌都染成了红色,他做出了个陶醉的表情,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上帝啊,您绝对想象不到这种鱼到底有多好吃,这是厄巴默岛的特产,我发誓我晚上一定会将他烹饪的美味无比。”
沈不归看着他沾满鲜血的右手,好半晌淡淡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对了。”卡特将婴尸随手放在了桌子上,笑眯眯的看向沈不归,“还没有问过先生您的名字,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礼。”
“沈不归。”青年的声音清冽,“你叫我沈就好。”
“好的,沈先生。”卡特将满是血液的手在身上随意的蹭了蹭,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向楼上走去。
二楼的格局没有改变,只是这一次,之前一直萦绕在走廊里的淡淡恶臭味居然消失了,沈不归颇为意外的看向老太太之前待着的那套房门里。
门依然紧紧关闭着,看不出任何东西,里面也听不出动静。
“这里住着我的母亲和我。”卡特上前几步,“我的母亲在您的对面住着,她的脾气不太好,所以先生我也不建议您去打扰我的母亲休息。”
“她平时不喜欢说话,也不会发出什么动静,如果您听到了什么动静,请不要去理会。”
“中间的那道门是我的房间,因为涉及一些隐私的东西,所以请沈先生您也不要去开我房间的门。”
卡特表情温和的为他打开了上一周目他住的房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我早上已经将这里打扫过了,希望你能住的开心。”这一次他的态度简直说的上是有些诚恳。
“您先在这里熟悉一下环境吧沈先生,如果饭菜做好的话,我会叫您出来吃饭的。”卡特微笑着往门口走去,在离开的时候甚至贴心的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