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篱亢声道,“你们无需紧张,本官需要了解事实,有些问题必须提出来,没有就说没有,不用过多揣测,黎家也如是。”
话音落下,黎米两家人纷纷点头应是。
这话的威慑力,恐怕只有米氏才知其厉害,之前大人寻她角落问话,就说过会信她,现在突然在公堂上提起,实际上就是不信任。
大人的高明她算是见着了,谁知道后面又会问出什么来?
米氏心下有一丝无措,下意识就攥紧了衣角。
“除了相貌差异和滴血认亲结果不符之外,可还有能举出别的证据来,比如黎家见过米氏有哪些异常举动……”
众人皆摇头表示不知,片刻后,黎老汉鼓足勇气问,“大人,难道滴血认亲不足以证明一切吗?”
“滴血认亲也不完全准确,本官……”
还没等姜篱把话说完,黎家人便开始争论起来,黎老汉涨红着脸争辩道,“县令大人,不是草民想要冲撞你,可咱们几千年来都是靠滴血认亲来确认自己的血脉,怎么到了大人这就叫不准确呢,草民不服!”
姜篱一拍惊堂木,怒斥道,“光说不服有什么用,不用说本官都知道你们怎么认亲,整个过程就只有他父子二人的鲜血做验证,你们这一大群人谁还刺破过手指?”
黎老汉懵了一下,强辩道,“是他父子二人有问题,为何要草民刺破手指?咱讲究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跟其他人碍不着的事,草民滴血也没用啊!”
姜篱嗤之以鼻,“所以这样的滴血认亲,几千年来就因你们说的一句跟自己碍不着,不舍得那一滴血,就成了一种可笑又可悲的神金存在……说一百句不如一试,于先生,烦你取碗清水来。”
于晨然领命去了,片刻就用白碗装来了一碗清水。
衙役迅速划破了黎樵夫和狗剩的手指,挤出鲜血。
堂上安静如鸡,众人皆伸长脖颈静观水中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