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屠苏烨怀着满腔不甘赴县城担任账房一职,家中老夫人便一直病怏怏的,病情似乎再无转机,期间还屡次试图发病。
尽管她素来外强中干,那些歇斯底里的抗议和哭诉最终都无果而终,但她的固执和闭门不出,无疑成了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
屠苏烨对老夫人那每当独处便痛哭流涕,甚至疯狂摔打物品的场面感到无比头痛。
想当年,老夫人并非如此。
然而如今,她似乎因为对屠苏烨的过分怜爱而变得乖僻暴怒,变得让人难以沟通,如同着了魔一般,任何接近她的人都会感到无比头疼。
连老祖父都不愿与她多费唇舌,家族中的晚辈们一听到老夫人的声响便立刻噤声,生怕无辜受牵连。
在老夫人眼中,屠苏霆更是罪加一等,因为他不仅未能支持二哥,反而似乎总是向着外人,因此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躲避老夫人,以免遭受责难。
但老祖父已经开口发话,再躲避就显得有些不像话了。
屠苏霆捂着额头,苦笑着长叹:“好吧,待会儿我就过去。”
老祖父只是意味深长地轻抿了一下嘴唇,最终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整个屠苏家族中,唯一还能在老夫人面前说得上话的,也就只剩下屠苏霆了。
如果能够成功说服老夫人,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如果老夫人坚持己见,执意继续这样的闹腾,屠苏家也不是没有其他应对之策。
事实无情地揭示了一个道理:一个不得宠的人始终不得宠,那些未在心尖上的人,哪怕亲生儿子来到面前,也难以说上几句体己话,往往是话未出口,便已招致一顿严厉的斥责。
老夫人怒火中烧,愤怒地指着面色沮丧的屠苏霆:“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东西!”
“你真的以为现在情况有所好转吗?看看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多么凄惨!放着好好的家族地位不要,偏要跟那些低三下四的人为伍!你还有半分屠苏家三爷的风范吗?!”
屠苏霆脸色铁青,反驳道:“都到了什么时候,连温饱都快成问题,这时候还讲究什么身份地位?”
“谁说我们温饱都快成问题?!”
老夫人脸色阴沉地道:“别忘了,还有长房的人在努力支撑呢!”
“有了他们的支持,难道还能让你填不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