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一个专注于事业的男人,会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多年。”
喻沁不知道是今天的酒太过热辣,还是尤景润的红眸太过刺眼,她没忍住就这么说了出来。
餐厅里的音乐在放着,一首很经典的情歌。
尤景润的眼神像是一根针,又冷又锐,隐约还泛着红。
他笑了一下,端起酒杯,“你想说什么?”
“人难道不应该往前看往前走吗?”喻沁仿佛是真的不解:“为什么要回顾过去,更甚至想走过去的路?”
这一刻,尤景润看向喻沁的目光,带了很明显的疏离。
不是因为她的话不好听,是因为她知道了他的心事。
尤景润垂眸,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喻沁,人跟人不一样的。我不是说过吗,别好奇我的事。你我的婚姻怎么促成的,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
喻沁瞳孔荡了下。
尤景润喝了口酒。
周围那样嘈杂的环境,喻沁还是听清了他的话——
“我的选择我认了,我也不后悔。可我是个人,我有喜恶的。”
说完,尤景润起身去买了单,径直走出餐厅。
微风拂面,酒劲儿忽然就上了头。
尤景润看着远处那栋极耀眼的大厦,忽然心头拧着劲儿的疼。
他这前半生,只期盼过两件事,但在年少时,都落空了。
初夏到来,风儿有些温柔,却又不听话。
它来了又走,雨滴紧追其后。
微凉的雨水渐渐铺满地面。
刚刚拉开车门,身后便传来一道喊声——
“尤景润!”
他停下动作,却没回头。
喻沁几步追过来,扯着他的衣领。
她那么骄傲的女人,眼底竟恍惚着泪光,“六年,我就是陪一头狼,它也该不咬我了吧?”
尤景润猛的低头看她,“所以你故意不让医院给我爸做手术,又充当救命恩人从天而降送来医生,再去撺掇我爸让我跟你结婚,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了?”
喻沁浑身一震,“你……”
他竟然知道了……
“我爸病成那样了,你硬生生脱了他三个多月。”
尤景润很平静:“那三个多月,你知道他怎么熬过来的吗?你知道他有多疼吗?所以我说了,我自己选的,我认了,哪怕我只多活了半年。那么也请你,不要说我自私。”
雨下大了。
尤景润转过身,一只手撑着车顶,“其实有时候,我狠心的觉得我爸走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走了省的遭罪,他走了我也能做我想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