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想害我当太子少傅。
我今年都六十有三了,
我不干,
你们谁爱干,谁干。”
贺循不慌不忙的问道,
“那可是三世太子师啊,
这个美名可是要记在史书上,
传颂千秋万载的,
你就一点也不动心?”
薛兼摇了摇脑袋,说道,
“要是早四十年,你问我,
我肯定动心,
现在嘛,
除非有人能当这个太子太傅。”
杜夷顺着就说道,
“是啊,彦先兄,
小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可是圣人教化。
你要想让令长兄同意,
你也得动动地方不是?”
贺循嗖一下蹦起来,两拳虎虎生风,说道,
“来啊,比划比划?
打赢了我,
怎么都行。”
杜夷看着刚才还吊着一口气的贺循,现在像个跳脱的猴子一样,说道,
“好,我说一件事,
这消息是从平阳传出来的,
传闻刘聪打算在今年处死皇帝。”
贺循不再玩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盯着杜夷问道,
“你这话当真?”
杜夷点了点头,说道,
“千真万确,
石勒在晋阳,刘曜在蒲坂,郭默在河内,
三人天天派人到平阳和河东聚拢流民,
这两郡本就遭了半年的旱灾、蝗灾,
又被石勒决了汾河、黄河,灌了汾河谷地,
一旱一涝之下,百姓根本没法活了,
都纷纷外逃。”
贺循点了点头,说道,
“看来时间紧迫,不能再装病了。”
三人打定了主意,共同出任要职,辅佐太子司马绍。
司马绍这里还不太知情,
他回到府后,也没闲着,
派出左右卫率的人,去城里打听山氏和安国的下落。
不多时,左卫率羊鉴来回报——
说有人看到,
王羲之在东海王去之前,乘一辆马车离开了宗庙。
司马绍盯着羊鉴,问道,
“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
羊鉴说道,
“现在就殿下和臣,
殿下若是不放心臣,
臣知道该怎么做。”
司马绍摆了摆手,说道,
“你可是羊太妃的亲眷,孤怎么会不信你哪?
这消息可靠嘛?”
羊鉴点了点头,说道,
“臣亲自去和逸少核实过,
他没有否认。”
司马绍点了点头,说道,
“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了。”
羊鉴擦了一把汗,好在自己刚才脑子快——
把查到这消息的那个兵丁瞒了下来,
要不然,今天就都得死了。
当然了,自己没死,也不是自己就有多可靠,
实在是按照辈分来说,
王敦都得喊他一声舅舅。
羊鉴这边庆幸自己饶了一条命,
王羲之那边把风露给太子左卫率后,
一直等在门口,
可左等右等,
等得太阳的休假了,
还是没有看到太子来王家展示一波兄弟亲深。
倒是看他等得久了,
王悦命人给他搬了张椅子过来,
“你还等嘛?
依我对他的了解,
他不会来的。”
王羲之回头看向王悦,
见他就这么轻松的开口说话了,
属实是有点惊讶。
王悦倒是不在乎,说道,
“嗐,现在没人会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琅琊王都死了,
那太子和东海王的纷争也就该开始了。”
王羲之好奇的看向自己这个心大的堂兄,问道,
“你觉得他俩谁会赢?”
王悦笑了笑,说道,
“这还用问,看看两人从宗庙回来都做了什么吧——
太子去了贺令君的府邸,而且还是带着杜祭酒去的,
可东海王哪?
发动了六军五校的人马,
在城里搜查盗匪?”
王羲之略微一惊,问道,
“长豫兄,足不出户,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王悦笑了笑,说道,
“自然是有内应了,
总不能让同样的事情,
在你身上再发生一次吧?”
王羲之望向王悦的眼神中带了些感动,毕竟当初要不是王悦把保护自己的人调过去保护王羲之,他自己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王悦看王羲之就要哭出来了,安慰道,
“行了,该知足了,
我就是腿都废了,他们死了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