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真拿这里当集市了?石勒要是不敢来,我就杀进城去找他。”
“别,这邺城好不容易才重建起来,这要是再一打,又得重建很久。外臣回去试试看。”
“好,我就给你半个时辰,石勒不到,我就攻城。”
王续耷拉着脑袋来见石勒时,石勒却表现的异常兴奋,
“走走走,咱们也去来一次单刀赴会,也让他们晋人看看,羯胡也有英雄好汉。”
听到这话,张宾的脸都绿了,赶紧劝道,
“主公,万万不可,这晋王一家最无信义,当初迎接他们的顾家,三定江南的周家,连这些帮他们的,都没放过,何况主公这样的仇敌?”
石勒双眼冒着光,说道,
“右侯,不必劝了,我意已决。”
说完,就走出帐去,和王续来到了司马裒营中。
石勒见到司马裒,咔嚓就先来了一拜,说道,
“勒早就听说,江南有一位王爷,年方二八,已有圣君之相,勒之前还不信,今日一见,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伸手不打笑脸人,司马裒准备了一肚子的责备之语,愣是被石勒这一番恭维给顶了回去。
“石勒,我知你也是个苦命人,也是为了在这乱世中存活才走上了错路,现在天威降临,你要是还执迷不悟,可就怪不得孤了。”
石勒心想,装什么?我在等我侄子石虎毁坝放水,你在等什么?等死吗?
当然面色上还是一副讨好模样,说道,
“多谢殿下宽宏,这十年来,没有人懂臣的苦衷,唯有殿下知臣,臣也没有办法,臣不敢停下,只要一停下,后面就有人拿刀砍臣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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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裒很满意这个样子,叱咤风云的石勒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像一个犯错了小孩子一样。
当然按照惯例,司马裒也要表现出慈父般的宽容,原谅石勒的过往,好在这套流程早就记在了心里。
“石卿,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天路艰难,国家还需要石卿这样的有识之士,你看这平阳,啊?”
石勒听话听音,把胸脯一拍,说道,
“殿下放心,臣今日弃暗投明,重归朝廷,自然要和那胡奴刘聪干到底。”
司马裒摆摆手,说道,
“哎,你没有领会孤的想法,这平阳,孤不方便去,那个司马邺活着,始终是个麻烦,你说他一直活着,晋王就一直是晋王,琅琊王就一直是琅琊王。孤这么说,石卿能懂吧?”
石勒连忙点头,说道,
“臣明白,待臣纠集兵马,必定代殿下攻取平阳,勒死司马邺。”
司马裒摆了摆手,说道,
“哎,石卿,这就见外了,既然你真心归顺,那你的兵马,孤给你看着,难道不放心吗?孤素闻石卿常常以少胜多,而刘聪刘粲都是饭桶,哪里是石卿的对手。”
“这~”
石勒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就等着司马裒最后忍不住咬钩。
司马裒还是不知道江湖险恶,许诺和放屁没什么区别,
“怎么?难道石卿不是真心归顺?是想故意来耍孤不成?”
石勒心里乐开了花——终于上当了,
“殿下,臣需要一点时间,毕竟这些老兄弟手上都有皇室宗亲的血。”
司马裒一皱眉,心想——
这些人怎么都来拖延时间,莫非是石勒的援军就快到了?
司马裒的眼神扫了一下祖逖,祖逖伸出了三根手指,那个意思是石勒的援军还有三天才能到。
司马裒这才放下心来,说道,
“那石卿看需要多少时间?”
石勒微微一笑,准备起钩,说道,
“臣看怎么也得四五天?”
“不行,战机稍纵即逝,孤听说刘曜已经过了蒲坂,最多只能是两天。”
“哎,臣领旨。”
石勒装出一脸委屈的离开帅帐,心里已经快要炸了,这个司马裒,等着做鱼鳖吧?
第二天,石勒的援兵没到,援水却咆哮着冲开堤坝,将低洼处的十万大军都裹了进去。
石勒乘着船又是一顿乱杀,幸好浚仪陈川带着水军及时出现,才把司马裒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