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阿春毫不犹豫的挡在司马冲面前,说道,
“大王让臣妾教导三位王子,他们若是有错处冒犯了大王,那就请大王把罪责都算在臣妾教导无方上吧?臣妾和三位王子,也绝没有私心,要说有心,也是天下浩浩荡荡的公心。”
司马睿见这家庭戏演的差不多了,就收剑叹息道,
“爱妃,孤又怎么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哪?只是这齐国的邹忌说过,爱妃爱重,儿子私重,都关心孤太甚,反而让孤听不到更多的声音。”
司马睿说完这话,停顿了很久后,才又说,
“现在天下的局面确实不堪,但宣帝的子嗣还很多,王叔王兄贤明得也不少,不是有个民谣,五马游渡江,一马化为龙嘛?孤想着和丞相府的各位商议一下,看看推荐哪位宗亲担此重任。”
话音未落,西阳王羕、南顿王宗、汝南王佑、彭城王雄四人赶忙进来,纷纷拔出剑来要自刎。
司马睿连忙说道,
“诸位王叔王兄,这是要干什么?”
西阳王羕说道,
“大王,我等虽然也是宗室,但于国家无功,于百姓无利,何德何能可以统帅天下,大王如果非要逼我等登上那个位置,我等也只有以死明志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羕王叔,你这是干什么啊,咱们都是一家人,同为宣帝血脉,论贤论长,你都比我合适的多。”
“大王,莫要再说这话,若是太平时日,我还真就有这个和大王争雄之心,但我也知道自己的才能,治一个小小的西阳县,都尚且志大才疏,更别说是这江山社稷。大王若还要坚持,那我就只有死在当场。”
西阳王羕也不来假的,直接横剑就在脖子上剌出了血痕,鲜血顺着剑就流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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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怎么都来逼我,日后人们会怎么说我?会说我,陛下北狩,不思勤王,反倒窃取社稷。”
司马睿上前夺下西阳王手中宝剑,全然不顾是空手入剑刃,血也滴到了地上。
西阳王羕继续劝道,
“大王,国难思贤君,还请大王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不要再推辞了。”
“这……”
司马睿转头看向剩下几位王爷,南顿王、彭城王、汝南王也纷纷表示和西阳王想得一致。
五马渡江,一马化龙的那一马,只能是琅琊王。
司马睿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哎,既然如此,我就以丞相身份,颁布命令……”
司马睿的话还没说完,堂外就有人喊道,
“圣旨到,琅琊王接旨。”
宋哲随着这一声,来到了正堂之上,朗声宣读圣旨。
听完了圣旨,司马睿再次扶棺而哭,
“孤,是晋国的罪人,致使陛下遭此劫难,唯有赴汤蹈火、死节守义,替陛下报国都被破之耻,方能赎罪于万一。孤本心只是想做好琅琊王,为陛下牧守一方,奈何形势所迫,诸贤所逼,唯有一死以证孤的忠心。”
说完,一头就撞在棺材上,晕死了过去。
司马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不管是自己那几个儿子,还是王叔王兄,又或者王导桓宣这样的州刺史,都准备自刎。
“哎,你们这是害苦了孤啊。如今陛下由在,孤万万不敢僭越一步。”
还好,大臣里有的是聪明人,王导立刻站出来给大家科普了一下当年司马昭晋位晋王的历史小常识。
司马睿也迫于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
“诸公说好了啊,孤这个晋王,是个假王,全然是为了团结人心,如果诸公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孤即便是再撞三次,也不会后退半步了。”
各位王公大臣纷纷夸赞一波司马睿的高风亮节。
自然而然的,为了更加团结人心,
琅琊王世子顺理成章的成了晋王太子,宣城公也就成了新的琅琊王,东海王世子也继位东海王。
西阳王羕加了太保,右将军王导也成了骠骑将军,余下一起来凑人头的各位,也自然是各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