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楠只道,
“立哥你跟张顺生在一起,染了他身上的怪病,贺头打晕你是为给你治病。”
衙差们如今都认定流放的队伍里没有瘟疫,因为齐家孩子都活蹦乱跳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瘟疫。
张顺生满口胡言,是他自己得了怪病。
看管张顺生的张立则被他传染,脑袋也不好用。
于是,便有了之前两人被敲晕的场面。
当然了,张立喝的是加了药的鸡汤,而张顺生只是鸡汤而已。
这一番说辞都是贺承志给衙差们编的。
但大家深信不疑。
张立听完连连摇头,
“你们竟胡扯!”
许楠……
谢家这边。
刚刚郑谦礼三言两语,就传递了一个穷苦书生的无奈。
即便落草为寇,也是走投无路之举。
谢家众人听完前半段,就已跟着叹息,只道郑谦礼这些年是真不容易。
“你这孩子,在外过得如此磕磕绊绊,怎不回京呢?”
谢老夫人拍了拍郑谦礼的手。
心中百感交集。
当年逝去的夫君经常在家书中提到郑谦礼。
说他是个可怜的娃,年幼父母双亡本就凄惨,结果整个村里的人,也没一个好的。
村民分了郑家的家产不说,还生生虐待了郑谦礼三年,让他连口饱饭都吃不上,饿得同附近野狗抢食!
有村民瞧见郑谦礼与恶狗打架,便给他起了名叫“郑大狗”。
不到十岁的孩子,经常被吊在村口的大树上,遭人奚落嘲讽,没傻没疯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知晓郑谦礼幼年经历的谢老夫人,同亡夫一样,对他是忍不住的心生怜悯。
至于郑谦礼后半段那轻描淡写的“做了点事”,“将原来的小山寨扩了扩”,谢家人谁都不会想到郑谦礼是把整个盘州府附近的山寨全合并!
郑谦礼的想法是要留谢家,不让她们去北荒受苦。
但谢家人理解的是:
他想让流放的队伍经过时,去自己山寨过夜,住一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