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戈极为淡定,净手焚香,云袖悠然,“昭王妃使坏,那是定然的。不过依我看,世子也未必就想入翰林。”
“为什么?”松月全然不理解,“入翰林为官,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可翰林皆是文官,这文官升迁素来缓慢,世子在昭王府又饱受打压,等他熬到能与王府抗衡,不知得何年何月了。而武臣就不一样了,不仅有兵权傍身,机会也远非文臣可比。”
“原来如此!”
比起宁云逍的官职,江璃戈眼下还是更关心另外一事,“白家那边,如何了?”
一说到这个,松月就来了兴致,幸灾乐祸道:“白家如今是全然乱成一锅粥了!”
两日前,一位名为冯豫的少年,击鼓鸣冤。
鼓声雷动,吸引了满街人的注意,倒是不知这少年的嗓门比那鼓还要响亮。
少年说自己寻父多年,如今才知父亲改头换面娶了京城贵女,将他们母子抛在乡下,自生自灭。
可怜他那痴情的母亲,带着他寻找父亲行踪多年,最后病死他乡。
而他那绝情的父亲,却在京城高官厚禄,儿女成群!
薄情汉与京城贵女的八卦,引发来了一片百姓的兴致,也有些女子忍不住为冯豫的娘亲鸣不平。
是以,少年拿着状纸入衙门时,各怀心思的百姓也一窝蜂地涌了进去。
京兆尹也是有些年没有见过这般阵仗了,正襟危坐,按照规矩问话后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内阁侍读虽说品阶不高,却也不能轻易处置,而且此事若有误差,捅到盛武帝跟前去了……
想到这里,京兆尹就不由扶了扶自己的官帽,再三质问冯豫撒谎。
偏生,冯豫每个问题都回答得十分详尽,叫他抓不住把柄。
再者那些成群结队听庭审的百姓们也没闲着,京兆尹哪顶得住这么多人的压力,只得秉持着“和事佬”的态度,与冯豫一道去了白府。
穿戴整齐的冯豫,与衣冠楚楚的白逢林站在一处,便瞧得出眉眼之间是有些相似的。
白逢林起初自然是不承认的,可冯豫准备充分,加之外面舆论的力量越来越大,让他不得不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