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一出,几个官差脸色一变,赶忙颤颤巍巍地跪下。
方才还很是神气的管事,如今也说不出话来了,只能随大流下跪。
倒是管事身后的华服男子气定神闲地行了作揖礼,“微臣白逢林,给昭华公主请安。”
风泉明明撂的是长公主府的牌子,白逢林却能在短时间内猜到江璃戈的身份,可见此人心思深得很。
白逢林有意示好,江璃戈却并不承情。
“动辄便是人头落地,本公主可受不起白大人的礼。”
白逢林并不恼怒,而是恭顺地垂眸道:
“微臣御下不严,叫恶仆为虎作伥,不慎顶撞了远道而来的昭华公主,还请昭华公主恕罪。”
当官的,说话果真不一样。
一个“御下不严”,便将白逢林自个儿从这滩浑水中摘了出去;再一个“远道而来”,便是提醒江璃戈只是南楚公主,在盛凌京城行事不该如此高调。
的确,江璃戈身份尴尬,便是今日她占着理,传出去也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曲解,说她“刁难盛凌臣子”。
思及于此,江璃戈视线淡淡扫过白逢林,面上丝毫不掩鄙夷之意。
“白大人错了,贵府之人顶撞的可不是本公主,本公主自然不能代替他们原谅你。”
白逢林倒是能屈能伸,垂首对着阿婆与大力又各自作了一揖,道罢歉后又赔了银两,而后将鼻青脸肿的管事交给官府“公事公办”,随后才一副“交差”的架势看向江璃戈。
江璃戈轻笑一声,居高临下道:
“白大人的交代,真是诚意十足啊。不过,一步错,尚可大义灭亲;可若是步步错,怕就没那么多‘亲’可灭了。”
“昭华公主提醒得是。”
“白大人好自为之吧!”
江璃戈连眼皮儿都懒得掀,轻声讥讽罢,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去。
“你明明就晓得,那姓白的不是什么好人,为啥子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了他?!”
一行人拐过街角进了巷子,就听一言不发跟着走的大力突然大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