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白大人之子怕是要升迁了。”
宁云逍惊讶地看了江璃戈眼,没想到江璃戈一个姑娘家还有这等见微知着的本事。
惊讶之余,他也点了点头。
“荆州事了,过几日,我们也该启程回京了。”
轻飘飘的“事了”两字,掩埋了枯骨无数,也掩住了一切的苦难。
江璃戈无言,也无从反驳,只点了点头。
“待刘老汉下葬,我随时可以启程。”
“好。”
……
江璃戈身子本就算不得好,这一病,人立马瘦了一大圈。
蓉慧瞧着本就心疼,偏生江楚楚日日打着探望的旗号日日准时报到。
江楚楚前脚到,宁律扬后脚就来,两人一进屋就开始搬弄是非,叫人没法子安心养病,醋味熏得隔壁屋都闻得见。
蓉慧一气之下,便将人悉数赶了出去,只说大夫让江璃戈静养,无事不必探病。
一句话,将一堆人都堵了回去,包括姗姗来迟的萧醒嵘。
江璃戈被允许出门那日,正好是刘老汉出殡的日子。
出殡的仪式,蓉慧一行人碍着礼节,不好前去,便请宁云逍派了贴身小厮前去帮衬,萧醒嵘也使了几个小兵帮着抬棺。
刘老汉的孙子大力一个人抱着牌位走在最前头,从摔灵到下葬,都打理得一丝不差的。
江璃戈主仆站在小山丘上目送队伍远去,刘老汉的这场身后事,不缺钱银,也不缺人手,已经是庄子里极为体面的葬礼了。
一个流程下来,大家伙儿都累得不行,大力打发了众人回去,独自一人站在墓碑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璃戈就是在这时候来的,“我答应过你外公,要照顾好你。你可愿意随我回京城?”
大力抬头看了江璃戈眼,没说话。
江璃戈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未听大力说过话,正感慨着“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是个哑巴”时……
突然,大力开口说话了。
“你晓得不,我外公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