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孟行云怔愣。

余凉归置好桌上的笔墨,仰首望入孟行云的眼眸:“孟师兄这段日子瞒得不好受吧?如今风止夜已死,他的威胁不作数了,我亦不会再阻止你,你大可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通通与连晚亭坦白。心底大石一落,以后,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刚在心里替她开脱了所有,转眼她又全然揽了回去,孟行云目露惊色:“可你不是——”

“不是什么?”余凉颇为坦然,“不是杀了风止夜、灭了断月楼?”

孟行云:“东洲镖局账册一事,足以证明沈长淮并非善类,且你之前说……万一你是与风止夜逢场作戏,有意设局呢?”

“但你之前并没有信我,”余凉止住他试图替她辩解的话,“所以外人也是不会信的,我若要设局,为何要放任断月楼,把悟禅其余弟子一并灭了去?这等残忍,与其说是惩凶除恶,不如说是——灭口。”

她沉着冷静地剖析,仿若局外之人,好像这些事情通通与她无关,可言语中的每一句,又都说的是她亲历之事。

孟行云愈发看不懂她到底想干嘛,却听懂了她想说的话:“你是说,让断月楼灭杀悟禅山庄的,是你?”

余凉迟疑了一下,道:“是我。”

虽然事实是萧寒尽所为,但原书里的设定就是江渊没错,那这个锅,还是得她背。

孟行云胸腔几番起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余凉的话说得如此直白,若不是曾亲眼见过她与风止夜并肩相谈,他宁愿相信这只是她的一时戏言,当不得真。

“东洲镖局出事时,你也不过是才初出茅庐的少侠,怎会跟沈长淮有联系?又如何能有这么大的手笔请得动断月楼?”孟行云点出了不合常理的地方。

是啊,这些原本是与她毫无关系的,若不是生了变故,“余凉”这样一个江湖小侠,只会死在开剑大会之上,哪会跑到今天来担下这个偌大黑锅。余凉险些苦笑出声。

她叹了口气,想到了为此解释的借口:“自然,是我与风止夜有点关系。”

孟行云追问:“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