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识继续问:“你师兄与你说了他的身世?”
若是先前,余凉定会说没错她了解,但经过此役,她发现太初的这几个老人对萧寒尽身世的了解,显然比她多得多。
于是余凉摇摇头,“师兄发现我下山是受了师祖之令后,是与我说了一些夷山玄洞的事情,但旁的我不太清楚。”
如邱识所料,萧寒尽若是愿说,早与他们几位长者袒露心扉了,哪会忍着十几年的仇怨不表,而在背地里暗暗做了这么多谋划。
他沉眉,意味深长地说:“那为师便与你说个故事。”
邱识年逾六十,声音不免上了年纪的沙哑,他轻缓道来,一晃便回到了前朝灭亡的那日——
当时大梁军队闯进宫城,烧杀劫掠,兵遍各处,前朝太子在宫人的保护下,携着四件可助自己复国的秘宝于密道逃离。
他们一路流离转徙,曾饥寒交迫下,不得不变卖了“百炼”换钱果腹,甚至连“幽冥”与“扶危玉玺”都在几次混乱中不慎遗失,仅剩的“九重护心镜”也被东辰教骗了去。
无奈之下,宫人带着太子辗转来到太初,以先皇临死前交托她的“微明剑”为信物,向当时的太初掌门寻求援助。
那时出逃送信的肖家御林卫已公然背弃旧主,唐家军又在接连几次的反抗中失败而退至屏海州,宫人觉得复国无望,只求太初能从此收留太子,让他潜心修道,放弃执念。
此后年轻的太子改名萧杞,在太初习武养性,与其他弟子无异,而宿齐,便是萧杞在某年下山游历时救下并收为徒儿的小乞丐。
余凉忍不住讶异:“所以……前朝太子,竟是师祖的师父,我们的太师祖?”
邱识轻轻点头。
余凉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嘛,谈什么万钧堡、天阙阁与前朝渊源颇深,原来真正的“直系”就在太初!
短暂的震惊后,她又继续听邱识说起往事——
后来,太子萧杞在流逝的岁月中逐渐淡忘复国之志,与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只想安稳过好余生。
直到大梁昭兴六年,高宗皇帝推行新政,因施行不慎加之制定不详,以至劳民伤财,怨声载道,民间一度传起怀念前朝盛时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