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也只养活成了两个,却有一个十岁上就瘫了。
长子活着,下头弟弟们如今算是都死了。
朱家老两口,朱老爹朱老娘哭的累人一般,到底还是要给这个儿子办一下丧事的。
也不知怎么,那伤心佝偻的朱老娘忽然就来了黄粱。
“你们这卖香烛啊,我儿子没了,想买香烛。”
“大娘,我们这里卖的是熏香,不是寻常香,您往别处去看看吧。”柳生劝道。
朱老娘却不肯走:“你们这里的香好,就买你们这里的,我儿子没了,我舍得买。”
南无披散着长发走下来:“能进黄粱的门,可见有缘。只是我这里的香并不是寻常的香,点着了可灭不掉,你确定要?”
那苍老的女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点头:“我要,我儿子死了,我儿子都死了,他死了,就该用些好的。”
她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我……我有钱。”
南无摇摇头:“这可不够,既然你想要香,我就给你,这些俗物我不收。”
南无亲自从架子上拿下来一盒香递过去:“有些事啊,闭上眼也就过去了,你真的想要吗?一旦拿走这香,可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啊。”
朱老娘抿唇,好似犹豫,但是还是伸出双手,接住了那一盒香:“过不去,藏不住,躲不了……”
南无松手,由着她把香抱在怀里:“既如此,你儿子出殡之前,你每天晚上去给他点一支吧。”
朱老娘忙不迭的点头,神色恍惚中好似带着喜悦,不再提起给钱的事,就这么急切的走了。
柳生看了许久,转头问:“掌柜,小生不懂。”
“不急,你很快就懂了。”南无轻笑:“人就是这样,好人也有做坏事的时候,坏人也有做好事的时候。骨肉情深,也有时恨之入骨。累世仇人,也有一笑化解的时候。”
柳生抿唇:“掌柜,难道那朱六郎不是病死的吗?”
“你是不是该干活了?”南无板着脸:“谁家的小伙计像你一般懒惰?”
柳生一噎:“掌柜,小生着实不懒,小生起床许久,已经把里外都打扫干净了。小生此刻要去做香了。”
柳生怯懦,但是他做了就是做了,不能听这个懒字。
南无与金狮准时出现在了城南某户人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