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行钦闻言,心中顿时有些不忍,招了招手,让人给刘守光松绑,而后道:
“非我等存心辜负公子,只是公子当初实在不该辜负魏王,更不该与契丹来往。”
刘守光松了绑,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为自己辩解道:“勾结契丹,并非我的本意,都是家父糊涂,这才酿成大祸,两位都是本公子的故旧,看在旧日情分上,能否放我一条生路?”
单廷珪拒绝道:“易州城破,公子被绑入我军军营,这是多少人亲眼所见,我等要是放了公子,将来魏王岂不问罪么?”
刘守光咽了口唾沫,心虚道:“你们要如何处置我,该不会是要砍下我的头颅,送到汴京去请赏吧?”
元行钦摇了摇头道:“我等皆是公子一手提拔,自然不会加害公子,但也不能放了公子,我等准备派人送公子到汴京去,等将来魏王搬师还朝后,再由魏王本人亲自处置。”
“什么……”
刘守光闻言,脸色惨白道:“只能如此,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吗?”
见元、单二将默不作声,刘守光欲哭无泪,过了许久,忽然仰头道:“罢罢罢,我年纪虽轻,这些年来也算享尽富贵,不虚此生了,你等一定要押我去汴京,我也无话可说,只是看在旧日情分上,我有一事相求,请你们务必答应。”
“有什么事,公子请说吧。”
刘守光指着一旁的李小喜,愤愤道:“此獠追随我多年,向日里没少承受好处,如今竟如此负我,我实在气愤,能不能替我杀了他?”
元行钦、单廷珪考虑了片刻,点头道:“好,我等答应公子。”
李小喜闻言,大吃一惊,边后退边道:“两位将军,我冒死替你们打开城门,捉拿刘家父子两个叛贼,你们有功不赏也就罢了,怎能杀戮功臣?”
元行钦冷哼道:“你本是刘氏家奴,生死存亡之际,不思与主人患难,反而卖主求荣,岂能饶你性命?”
李小喜闻言,知道事情无可挽回,转头就跑,可惜还没跑出营门,就被守在外面的士兵捉住。
元行钦也不废话,立刻抬手一刀,将对方斩杀。
…
河北的动乱彻底肃清,目光收回南方。
齐慎先前因北方有事,不得不暂时按下了灭蜀的念头,转而勒令葛从周的十二万兵马,退出东川,停驻在涪州乐温、温山等县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