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瑶?”
芙珍贴近锁孔处唤了一声,那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过了好半晌,朝瑶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两人连声音都很相似,乍一听上去还以为是谁在自言自语。
芙珍刚想开口,却发现不知何时涌出的热泪已经将她整张脸浸湿了。
十几年前看到那封信的时候芙珍还没有实感,直到今天听到朝瑶的声音,甚至两个人之间还隔着厚厚一堵墙,她飘忽在天地之间的灵魂像是终于找到归宿似的。
“我叫芙珍,也叫——朝露。”
这是芙珍第一次承认了自己还有另一个名字,另一重身份。
她不再是无父无母,十岁时被逍遥老人捡回去才得到了“芙珍”这个像样的名字。
如果可以,她会是朝露,有爹有娘,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在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曾在娘的肚子里头碰头脚碰脚,相处了十个月的姐妹。
“朝露?!”里头的朝瑶先是不可置信地尖叫了一声,然后她又想到什么似的,急切地问芙珍。
“你怎么会在这儿?是不是那个变态把你抓回来了!”
朝瑶只要一想到她心心念念数十年的妹妹被卿辞抓回来了,将来可能和自己一样被囚禁在这里,她就气得几乎要发狂。
不过好在芙珍及时说明了自己是偷偷潜入进来的,为的就是救朝瑶出去。
“可是不知道卿辞会把钥匙藏在哪里?”
墙内的朝瑶静了片刻,“在他脖子上。”
“什么?”朝瑶的声音实在太小,芙珍将耳朵贴在锁孔上都没听清。
“是用一条红线串着的,那个变态把它挂在脖子上,像狗一样。”
朝瑶边说着边嗤笑出声,眼中的冷意看得阿云咕唧了一声。
那是朝瑶被关在这里半年的时候发现的,那晚卿辞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匆忙出了门,回来脸色比鬼还难看。
而朝瑶被迫待在这个石屋,说是石屋其实朝瑶能活动的范围极大,吃穿住除了行都不用操心。
但她本是个自由散漫的女子,被卿辞关一天,关两天,直到她再也装不下去。
朝瑶开始想要发泄,她会偷藏起碎片,将其磨得锋利无比。
然后在卿辞来的时候,趁他不注意拿瓷片划他的脸,他的脖子,划朝瑶能够到的一切。
卿辞淡淡地拂去脸上的血珠,他低着头盯着朝瑶的脸。
“师妹,又叫你溜掉了,你很得意,是不是?”
朝瑶大笑起来,怪道卿辞今日脸色不对劲,原来是又无功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