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县外,风沙漫卷。
此时,常年独战两大高手。其一乃唐门逐出师门的长老唐德善,虽被逐出,一身诡谲毒功与凌厉暗器手法却半点未废;其二是那擅长使双钩的甘蓝图,双钩舞动起来寒光霍霍。
唐德善面色阴沉,老羞成怒,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屡次坏我等好事,当真以为能拦得住我二人?唐门那点陈规陋习弃我如敝履,可我这身本事可没丢,你今日再这般纠缠,休怪我手段狠辣,让你葬身这荒郊野外!”手中暗扣数枚毒镖,隐隐蓄势待发,身旁的甘蓝图亦是双钩交错,发出“铮铮”声响。
常年哈哈笑道:“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我既守在此处,便不惧你二人。唐德善,唐门逐你,原是你行事太恶,有违侠义正道,你不思悔改,还在此为非作歹。甘蓝图,你那双钩再利,在公理正义面前,也不过是凶器罢了。我既选了这条路,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俩有啥手段,尽管使出来,我接着便是!”手中长剑一抖,剑鸣如龙啸。
唐德善冷笑道:“好,说得倒是大义凛然,可这江湖,向来是强者为尊!我唐门那点规矩,不过是束缚人的枷锁,我既挣脱,便要按我的道走。你以为凭你一人,能拦住我与甘蓝图的联手?痴人说梦!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且尝尝我新练就的毒掌,还有这淬毒暗器的厉害,中者立毙,绝无活路,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纳命来吧!”说罢,身形暴起,如鬼魅般欺身向前,掌风裹挟着幽黑毒雾,直扑向常年,同时暗器自袖间如雨般疾射而出。
常年使出一套绵密异常的防身剑法,剑影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只见他身形游走,脚步轻挪,手中长剑左旋右转,或挑或刺,将那毒掌来势一一拆解,毒雾在剑风呼啸下,竟被逼得四散开来。面对暗器雨袭,剑身更是快速震颤,叮叮当当,如珠落玉盘,暗器皆被磕飞落地,溅起点点沙尘。
常年边挡边道:“唐德善,你这等阴毒手段,在我这儿可讨不着好。我这剑法,守得是正义,护得是良知,岂会被你轻易破去!”剑势一转,反攻而去。
甘蓝图见唐德善与常年战得激烈,那剑影与毒雾、暗器交织,攻势迅猛,怕受误伤,便脚下轻点,身形急速后撤,与常年的距离越来越远。可他双眉紧皱,眼中寒光闪烁,并未打算就此罢休,只是暂寻良机。手中双钩紧握,在日光下反着森冷光芒,钩刃似择人而噬的獠牙,于数丈外虎视眈眈,只等战局稍变,便要再度扑上,寻常年破绽,与唐德善前后夹击,一举拿下这场争斗。
忽地林中窜出一条人影,朝着他们跑来。
唐德善喝道:“什么人?”
那人自报家门:“黑山双煞——沐白!”
常年心中一喜,忙收剑势,高声喊道:“沐兄,你来得正是时候!”
沐白哈哈笑道:“常大侠,别来无恙!我途经此地,听闻这动静,料到有事,赶来一瞧,果不其然。这唐德善、甘蓝图作恶多端,江湖中早有耳闻,今日撞上,可不能让他们得逞。你我联手,管叫他们尝尝厉害,为这江湖除害,正正风气!”反手抽出腰间长刀,刀身宽厚,寒光凛冽,一步跨前,与常年并肩而立。
唐德善一声暴喝,双掌如游龙出海,掌风呼呼,看似绵软,实则暗藏劲道,每一挥出,皆裹挟着一股暗劲,或拍或推,直逼常年与沐白。掌影重重,叫人眼花缭乱,试图在二人联手之势未成前,先寻破绽、占得先机,那掌上毒功更是阴狠,所过之处,空气仿若都被蚀染,泛着丝丝缕缕的诡异气息。
沐白骂道:“唐德善,你这腌臜小人,被唐门逐出还不知收敛,净使些下三滥手段,凭这毒掌祸害人,今日撞上我与常大侠,便是你恶贯满盈之时,休想再逃!”手中长刀一横,刀芒绽若闪电,带着赫赫威势,迎着唐德善那绵掌就劈将过去。
唐德善冷笑道:“哼,沐白,你不过是黑山来的无名小卒,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我这绵掌浸淫多年,毒功更是独步一方,你俩联手又怎样,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怨我心狠手辣!”掌势愈发凌厉,毒雾弥漫更甚,如恶狼般再度扑上。
在沐白和唐德善缠斗这段时间,常年亦是加紧攻敌。他好似看破了甘蓝图的心思,知其欲寻机突袭,便主动出击,剑随身动,直刺甘蓝图。剑招凌厉且多变,上一刻还似长虹贯日攻其上路,下一刻便如灵蛇摆尾袭向其下盘,不给甘蓝图半点喘息、腾挪寻机的空当,口中喝道:“甘蓝图,你今日作恶难成,乖乖受缚吧!”那剑刃寒光闪烁,一路紧逼,把甘蓝图逼得连连后退,双钩虽舞得虎虎生风,却只剩招架之功。
常年一心记挂着为沐白解危,虽攻势迅猛,却难寻良机重创甘蓝图。他深知唐德善那绵掌功夫阴毒狠辣,沐白与之缠斗,稍有不慎便会着了道儿。故而剑招虽密,却多是为了牵制甘蓝图,使其无法腾出手去夹击沐白。只见常年身形如电,剑影纷飞,在甘蓝图周身织就一张剑网,令其脱身不得,却也因顾念好友,难以全力施为去真正伤敌,只盼着能先稳住这局面,待沐白摆脱困境,再一同全力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