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附和道,想着就这么点事情,又是在凤鸾宫中敷衍过去也就是了。
顾冲看了一眼李春,接着说道:“本来事情不大,在我这也就过去了,可是凌秀女却说起一件事情,我就不得不来打扰李司仪了。”
李春心中一惊,难怪他来我这里,看来还与杂役司有关系啊。
“不知凌秀女提起何事?”
“凌秀女说,杂役司的李管事,不明原委偏袒吕秀女,强行将凌秀女的香烛夺去。”
顾冲呵笑一下,探身道:“李司仪,这可是以下犯上啊。”
李春一听,才明白了顾冲的来意。
“顾公公,恕我多言,这本是凤鸾宫的事情,李管事在杂役司,又怎么会去管这等事情?再者说来,即便李管事遇到,他也深知宫中规矩,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情?”
李春随即哼笑一下,半笑说道:“凤鸾宫这个地方,别说皇上,就连宫中奴才都不愿意去,谁还会在意呢?”
他这是暗示顾冲,别管这事有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了。
顾冲装作糊涂,叹声道:“李司仪,这事我若不管,那凌秀女真若告到皇后娘娘那里,我岂不是惹祸上身?”
“顾公公多虑了,别说秀女们走不出凤鸾宫,即便出去了,她们这等身份,皇后娘娘又怎会见?”
李春见顾冲似有为难,又劝说道:“顾公公,你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在宫中几乎处处都有,又哪能顾得周全?依我看不如这样,明日我让李管事过去敬事房,当面向你请罪,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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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冲挑了一眼李春,呵呵一笑,似乎改变了主意,“既然李司仪这样说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顾公公客气了。”
李春见顾冲同意了,嘴上虽笑着,心里不免轻哼了一声。
送走顾冲,李春让人将李三唤来,将事情与他讲述了一番。
李三恶狠狠道:“难怪刚刚看得眼熟,原来是他。大人,他这是公报私仇,有意找我麻烦。”
“是他又怎得?如今人家已是敬事房的掌事,你还敢得罪人家吗?”
李三愤怒的气焰被李春一句话给压制住了,他耷拉脑袋,不再说话。
“好在当初我对他还算客气,给了我一份薄面。明日你过去敬事房,送些礼品过去,这事也就了了。”
李三虽心中不愿,但李春这样说了,他也只能答应。
顾冲离开凤鸾宫却没有回敬事房,而是去了责刑司。
之所以来责刑司,是因为顾冲从李春的话中听出来,他有心偏袒李三。
若自己坚持己见,只怕李春必会从中阻拦,那时别说惩治不了李三,再与李春闹翻脸就不好了。
既然李三主动送上门来,那自己何不瓮中捉鳖呢?
“哎哟,周司仪,可是有日子不见了。”
顾冲虽只来过一次责刑司,但他的名声在这里可谓无人不知。毕竟,责刑司破不了的案子,还是顾冲给破的呢。
“顾公公!”
周行见是顾冲,颇感意外,施礼笑道:“怎么今日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嘿嘿。”
顾冲笑着回礼,与周行客气过后,两人各自落座。
“周司仪,我也不绕弯子,有这样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请讲。”
“是这样一回事……”
顾冲与周行自是不会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
“当初我在杂役司时,就是这个李管事陷害我,将我送进了你这里。现今他这般狂妄,无视主子,周司仪你不能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