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名叫凌峰山,山半腰处有一个寨子,名唤凌峰寨。
马车来到寨门前,赖子扯开嗓门喊道:“开寨门,兄弟们打粮回来了。”
寨门虽是木制,但门上却被一层厚厚的铁板包裹着,寨门上面的箭楼,也被铁皮覆盖,整个寨门坚固无比,易守难攻。
这寨门选址巧妙,一面处于悬崖边上,一面则是山石岩壁,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寨门内是一个空旷场地,靠着山壁一侧有一排房屋。从房屋后面过去,是一条蜿蜒曲折的上山小路。
清风寨的主寨在上山,从寨门处到山上这段路极其难走,所以马车只能到了山门,若再上山只能步行了。
寨门缓缓打开,小喽啰把马车牵到一旁,将王轼与于老三拽了下来。
“将他们关进去,这个车夫会把式,好好看守。”
赖子吩咐完后,将手中钢刀丢给手下,自己沿着小路向山上走去。
一路来到上山,这里比起山下开阔了许多。
众多房屋依山而建,高低不同,其中最大的一间建筑,就是凌峰寨的核心所在听风堂。
赖子走进听风堂,厅内共坐着三个人,分别是大当家韩魁,二当家胡巴。还有一人脸上带着黑色眼罩,只有一只眼睛,看起来更加凶悍。他是三当家吴学义,绰号独眼蜈蚣。
“几位大哥,人带回来了。”
胡巴翘了下八字胡,面带笑意,道:“不错,干得好!”
“那个车夫居然还会把式,要不是二愣子抓到那个老头,还真不好拿下他们。”
胡巴转向三当家吴学义,阴笑道:“交给老三吧,依我看这次能打不少粮食。”
吴学义面无表情,冷哼道:“两位哥哥瞧好吧,看我把他的骨髓榨出来,给两位哥哥下酒。”
吴学义说完起身走出了厅内,赖子屁颠颠跟了出去,厅内只剩下韩魁与胡巴二人。
“老二,这次犴王派人前来,让我们里应外合拿下青州,你觉得此事有几分把握?”
胡巴嘴角轻微抽动,面上显得有些不自信,“大哥,拿下青州或许不成问题,可若想攻入京师府,只怕不是件易事。”
韩魁跟着点头道:“不错,梁国已养精蓄锐多年,而当年萧王爷的部下,如今却只剩下我们一部,鼎盛时期都没有夺下江山,现在看来只怕更难啊。”
“大哥,当年你我父辈忠于萧王爷,皆死于凌河一战,若不是萧王爷将我们送了出去,只怕我们早已死在乱军之中。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次怒卑攻打梁国,也是我们苦等许久的一个机会。”
“你说得不错,我们隐姓埋名三十余年,等得不就是这个机会吗?”
韩魁目光忽闪,一股杀气骤然升起。
赖子打开房门,吴学义走了进来,用一只独眼打量了王轼一番。
王轼病体在身,咳嗽不断,一番折腾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
当他见到吴学义这长相时,就知道此人绝非善类。
“你是做什么的?”
赖子将一把椅子放在王轼面前,吴学义一屁股坐了下去,微仰头盯着王轼。
王轼还未等说话,又咳嗽起来。
“咳咳。。。”
吴学义将眉头一皱,厌恶道:“还是个病秧子。”
王轼喘息了一阵,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奶奶的,是老子问你,谁让你问我了?”
吴学义独眼一瞪,上前就是一脚,将王轼踹倒在地,跟着凶道:“老子问你话呢,哪轮到你问话了。”
王轼被踹倒在地上,吴学义跟着上前一把抓住王轼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吼道:“老不死的,怕是你活腻了吧,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赖子急忙凑过来道:“三当家的息怒,这老头可不禁打。”
吴学义看了赖子一眼,手一松,王轼站立不稳,又瘫倒在地上。
“搜身了吗?”
“搜了,银子几十两,马车上还有一些干粮蔬菜衣裳,别的就没有了。”
吴学义将目光再次望向王轼,恶狠说道:“想活命就老实点,大爷只求财,别逼我杀人。”
王轼咳嗽几声,无力说道:“你们劫错人了,我只是回乡省亲,又哪来的银子?”
“胡说,你的马车都与众不同,能驾起双马的又怎会没有银子?”
赖子眼珠转动,转头对吴学义道:“三当家的,别听这老头胡说八道,他那车夫会把式,肯定是雇来保护他的,想来家中定是殷实。”
“嗯。”
吴学义点点头,思忖过后蹲了下去,呵笑对王轼说道:“我来问你,你这条命可以值多少银子?”
王轼淡漠答道:“老命一条,不值银子。”
“三当家的 ,他又在说谎,我听到那车夫喊他掌柜的。”
吴学义站起身,冷笑几声,“既然是个掌柜的,怎么也值个三五百两了。”
“肯定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