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挥,身后的帷幔一动,夏刈便很快的跪在了地上。
“将血书誊抄下来给朕看吧。”
皇上上了年纪,天一黑,看东西就费力。
洋人送的眼镜不慎被自己踩碎,他还是别为难自己的好。
“不管里面记录了什么,你都不许泄露出去!”
“是,微臣遵命。”
夏刈为主子做事多年,私下处理了很多不可言说之事。
可血书上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冷汗直流,尤其是看到“下了绝嗣药”五个字时,夏刈手抖得纸上都起了墨团。
这封誊抄的血书若是呈上去,他会不会活不到明日?
夏刈即便心里闪过无数的死法,手上的动作是半点儿也不敢停下。
约莫过了一刻,誊抄的血书呈在了皇上的手中。
他一目十行地扫下去,“噗嗤”一声,鲜红的血液喷溅在纸上。
“皇上,可要微臣请卫院判进来?”
皇上的注意力被桌案上的纸所吸引,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纸边,额头青筋暴起。
残害皇嗣和嫔妃!
江福海还交代柔则的死也同宜修脱不了干系!
一桩桩、一件件的恶毒之事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得不令皇上起疑。
......
在六年前下绝嗣药!
六年前!!!
皇上回想着卫临年前和年后的委婉提醒,一脸惊恐的盯着桌案上的那张纸,仿佛面前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猛地站起来,手中紧紧攥着誊抄的血书,力道大得指节发白,好似要将写了字的纸捏碎。
皇上眼中闪烁着熊熊的怒火,其中又夹杂着痛苦与不可置信。
“宜修......宜修!”
夏刈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他记得景仁宫的江福海曾经有段时日没露面,听说是得了病。
没想到是废后在杀人灭口。
皇上囫囵擦掉嘴边的血迹,脸色铁青地吩咐。
“夏刈,陪朕走一趟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