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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义刚刚还在与怡清言笑晏晏,相互逗趣,乍见如山一般走来的朱无能之时,却忍不住面色一变,诧异道:
“咦……?这位是?”
怡清看到那肥胖的少年杵在那里,立时就认出了朱无能,她向李义笑道:“他是那病木头的二弟,好像叫……猪无能!”
“猪无能?”李义好奇道:“好奇怪的名字!”
怡清笑道:“不奇怪呀!李大哥,他们一个叫徐无病,一个叫猪无能,这一兄一弟,一个没什么长处,就象一段病木头,一个没什么本事,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两人一木一猪,不是很搭配么?”
李义不无嗔怪道:“师妹,你怎可这样说人家……”他转头向朱无能道:“既是我师弟的结义二弟,便也是我的兄弟,猪兄弟,既然来了,那就赶紧过来坐吧!”
这时候的舒恨天,仿佛察觉出李义和怡清要将他重新捉拿之语,大约只是几句玩笑话。他讪讪地走到朱无能身前,向李义拱手道:“原来,怡清道长也认识无能兄弟啊!道长说得没错,无能就是无病的结义二弟,如今,他也呆在长安……”
李义向着舒恨天招呼道:“好啦好啦!舒大人,你也过来坐吧!这一顿酒席,可还得你请客呢!”
怡清却冷哼了一声,道:“什么‘舒大人’啊,李大哥,你也太抬举他了,若不是当日你插手,他到如今也还在我梅雪斋的房梁上挂着呢!”
李义劝道:“师妹,你也消消气,说起来,要不是沾了这位‘舒大人’的光,咱们如何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雅间?”
怡清又是“噗嗤”一声笑道:“李大哥,你也太好脾气了吧?你堂堂一个王爷,还要沾他的光?!”言罢,她玉手一指舒恨天站立之处。
舒恨天本待走过来落座,忽见怡清向他一指,立时又吓得回到原地,他惴惴不安地站立在那里,依旧是不敢过来与怡清同坐。不过,此时的朱无能却已经等了老半天,他再也忍耐不住,便径直走到了桌子前落座,瓮声瓮气地说道:
“说好了今天要来这里大吃一顿的,酒菜怎么还没上来,老白,你这是想饿死俺老朱啊!”
怡清朝舒恨天望了一眼,不耐烦道:“舒大人,你还不赶紧去催催那店掌柜,再不上酒菜,小心把这头笨猪给饿死!”
舒恨天诺诺连声,正欲下楼去催促,这时,寥秋阁的门再次被打开,一口气走进来了六个跑堂。
这一次,是得月楼的掌柜亲自带了跑堂上楼传菜。他听那位店小二禀告,说是今日无意间得罪了青衣卫的舒大人之后,当下,店掌柜也不敢怠慢,于是亲自从库房里取来上好的四壶四十年陈汾阳醉,带了几个跑堂,端着刚刚烹制好的精美菜肴,如流水一般地给寥秋阁上菜。
那店掌柜管理得月楼多年,但凡京城内的王公贵胄,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他才刚刚走进门来,一见坐在桌前的李义,顿时骇得大惊失色,以致于他手里的几壶人间美酒,都差一点掉落在地。
“草民拜见王爷!”那店掌柜急忙将酒壶放在一旁,俯身匍匐于地,恭恭敬敬地磕头道:“草民不知赵王千岁大驾亲临,招待不周,请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