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本能驱使下,小蜈蚣还是死死‘黏’上了那颗珠子,贪婪的‘吮吸’那种舒服之感。
就这样天长日久,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之后,小蜈蚣渐渐变成了大蜈蚣。
那颗玄珠,也被它衔在了嘴里,日夜不放。
于是,又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这条蜈蚣,竟莫名生出了灵智,拥有了智慧。
它,成精了。
而在诞出灵慧的第一时间,它就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
千足龙王。
“一只小小虫儿居然敢自称龙王,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陈三愚五指张开,扣住那颗镶嵌在千尺蜈蚣精头顶的玄青珠子,稍一用力,喀嚓一声,就将其取了下来。
“唔~就让我来看一看,这里头藏了什么东西吧。”
他虎目扫视玄珠,缓缓将感知探入其中。
然后,就看见了一条小小的……死龙。
“这是一颗……”
陈三愚诧然道,“龙的死胎?”
……
日月如流。
很快,时间就到了黄昏时分。
研究了大半天龙珠的陈三愚,也踏步横空飞越百十里旷野,回到了黑土镇内。
并在千百人或畏惧或好奇或疑虑的目光下,大摇大摆的走入了镇守府中。
那里,翘首以盼许久的张心怀,也赶紧领着一大群脸色惨白两股战战的镇中富户,无比殷勤的迎向了陈三愚。
虽然这样富户豪强明显不想过来。
但面对本地镇守张心怀的命令,他们自己的想法就完全不重要了。
让来,就必须来。
因为对于身为黑土镇军政、民政、财政、税收、司法、治安、刑狱、督察各种大权一把抓,又负责本地礼仪以及德行教化,堪称百里侯一般的镇守张心怀来说,区区几个豪绅富户,简直渺小的就像蚂蚁一样。
所以等会儿,即便陈三愚在酒桌上学曹少璘捅死一两个豪绅,估计张心怀大概率也能兜得住。
虽然会兜得很吃力。
而就当陈三愚盘亘于镇守府中,大吃大喝之际。
远在十几里外黑土镇码头边的船厂里,却正在发生着怪事。
太阳已然下山,所以厂内众多船工也各回各家。
仅有一个年老眼花的朱老头,在船厂大门边上一间小门房里,半躺半坐的眯眼扯着呼。
船厂内都是大器件,要不就是重木料,因而通常情况下不会有人来偷东西。
所以老头的这份工作,也就约等于闲职,属于船厂给他一口饭吃,让他能养老。
铛!
响亮的敲锣声突然传来,把老头惊的一激灵醒了过来。
他急忙抻头往门房外面看。
就看到船厂门外一棵树下阴影处似乎站了个人,但瞅不清长相。
“咦,咋还有个人呐?”
朱老头眯着眼嚎了一嗓子,“谁呀,来干嘛的?”
那人影听到声音后却一动不动。
像聋了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犯病吗?大晚上敲什么锣!”
恼火的朱老头朝那边儿吼了一句,便不再理会,闭上眼睛往后一靠继续睡。
铛!!
敲锣声又起,并且又近了些。
“嘿!你个狗日的!”
朱老头半截呼噜声没出口就又被吵醒。
他当即就探出头破口大骂:
“个没娘养的,你是渴了还是饿了,要爷喂你点黄稀饭?!”
骂完过后,他便揉揉眼竭力看向那人。
嗯?那人……怎么长的跟个肺痨鬼一样?
只见那原先站在几十米外的人影,此刻已出现在门房七八米外。
距离近了,朱老头自然就看的清楚了些。
那人在阴凉凉的月色下,穿着一身臃肿的藏青衣衫,头戴黑色瓜皮小帽,左手拎锣右手持棍,打着腮红的肥肿白脸上,两颗灰玻璃球一样的眼珠子,死死瞪向朱老头。
“好家伙这不是人呐!”
老头吓的一哆嗦,蹭一下便从门房里冲出来,连滚带爬就朝船厂内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