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看着来自亲姐眼里的失望和疏离,沈知理心中莫名其妙的生起一股烦躁和不安。
他将这突来的情绪,理解为沈听诺斤斤计较和不依不饶,不由恼火道:
“就一点小事而已,你至于吗?再说了,你凭什么觉得那件事月霓姐就知道?别把大家想得跟你一样恶毒!”
恶毒?
沈听诺愣了愣,无语到极点的笑了。
云月霓娇娇柔柔地插话:“知理,你怎么能这样子说诺诺,再怎么样她都是你的亲姐姐,还不快向诺诺道歉!”
“我宁愿做独生子也不要有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坏姐姐,月霓姐,她都想冤枉你了,你还帮她说话,你就是太善良了!”
沈知理瞪着不说话的沈听诺,那眼神似乎在说,看看人家多心地纯良,再看看你多恶毒。
“呵”沈听诺翻着白眼,轻蔑笑了一下,抬手一耳光不留情面的呼过去。
不是说她恶毒么,那她就坐实这个罪名。
“啪”的一声,清脆耳光响亮。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知理被甩了一耳光。
他的脑袋被扇歪,脸颊上迅速浮现五指痕迹。
空气中凝滞了两秒,率先反应过来的是云月霓,她似非常担心的护在沈知理前面,生气质问动手的沈听诺:“吵归吵,诺诺你怎么可以扇知理,再怎样他都是你的同胞弟弟!”
沈听诺实在受不了这个无时无刻都在茶言茶语的小白莲花,她毫不犹豫地扬手:“我不仅扇他,我连你也一起扇!”
只是,巴掌还没落下,沈听诺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掌扣住,是傅修砚。
男人神情冷冽,似不赞同地看着沈听诺。
沈知理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云月霓面前,恨恨瞪着沈听诺:“沈听诺,你无理取闹够没?”
云月霓委委屈屈咬着下唇,“阿砚哥哥,知理,诺诺不高兴,打我一巴掌出出气没关系。”
这话宛如火上浇油,沈知理对亲姐的怨怼更浓烈了,“沈听诺,你就是个神经病,你不高兴,凭什么欺负月霓姐?!”
“沈知理,你是脑残吗?还是脑壳里装的都是大粪?她随便说两句,你就跟屎壳郎见到屎一样咔咔打抱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猪八戒护媳妇,完全不用思考。”
沈听诺抽回手,指着傅修砚的鼻尖。
“还有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傅修砚:“?”
关他什么事?
沈知理被骂得整张脸涨成猪肝色,张嘴想要骂回去,沈听诺却不给他机会,扭头火速离开商场。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得沈知理火气愈发大,抬脚想离开商场透透气。
云月霓连忙伸手拽住他,满眼担忧道:“知理,诺诺就只是心情不好而已,你千万别因为她一时生气说出口的话记恨她。”
沈知理难得没像以前一样,反驳云月霓的话同时贬低沈听诺,而是不耐烦地甩开云月霓的手。
语气很不好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话里话外老是说她不高兴,她才生气骂我!”
丢下这句话,沈知理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月霓小脸一白,扭头看向神色难辨的傅修砚,声线颤抖道:“阿砚哥哥,我、我没有……”
“给沈叔的礼物买到了,先回去吧。”傅修砚打断她的苍白辩解,也抬脚离开了。
被留下的云月霓,望着三人相继离开的背影,浑身颤抖得不像话。
现在就连沈知理都不站在她这边了,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沈家就彻底没了她的位置!
商场二楼栏杆处,站着两道颀长的身影,少年人,一个穿着一身红色运动套装,一个穿着蓝色卫衣搭配休闲工字裤。
红色运动套装的少年,轻倚着栏杆,漆黑眸子下垂,一瞰商场下方的情况。
刚刚,他看了一场大戏。
同样看了戏的赵拙笑出了声,“怎么又是那个女孩?她叫听什么来着?好像是沈家的女儿,这两天关于她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也不低调一点,还在商场吵架,也不怕被人拍到。”
“沈听诺。”红色运动套装的少年轻喃。
“什么?”赵拙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她叫沈听诺。”少年又重复了一次,这次他的声音比刚才大了点。
赵拙,“哦、哦,名字挺好听的。”
“走吧。”少年站直腰身,启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