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百米开外,一片斜阳里,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此人身穿胖乎乎的黄色防化服,很宽大,里面充满了气,背着两只氧气罐,戴着黑氧气面罩,面罩外又盖着单向透光玻璃面罩,不断呼出白雾。
左手拿着一只长管喷头,管子连着右手上的蓝罐子,一股消毒水味。
Σ撑了只折叠椅坐在边上,吹着泡泡糖,埋头玩着PS5,貌似是一款很老的开放世界游戏,主角名字叫林克什么的。
“所以你们还是出来了。”大尉的声音从耳机里飘了出来。
“别误会,我只是陪陪她,对婚礼本身可没什么兴趣。”Σ嚼嚼泡泡糖,吹了个更大的泡泡,爆开,炸了一嘴,又嗦了回去。
生化战士,或者说,桃酥,身体里徐徐一股热气,摇下了头盔上的双筒望远镜。
“我只是来确认一下,你说的不假。”
“你不信任我?”
“恰恰相反,我信任你。前来观察只是来加深我对你的信任。”
“那你考虑考虑再卖给微笑教一点——”
“绝,不。”一字一顿,无比坚决。
“可你不久前也这么说。”
“我说了,下不为例。”
小男娘确实没那些男人那么臭,但终归还是会散发出雄性荷尔蒙的。
“但愿吧。”
而舞台上,神父正要开口,却被马斯抬手打断了。
“抱歉打扰。”
“有事直说便是。”神父耸耸肩,弯弯眉毛和嘴角,翻动着白巧克力盒似的书。
马斯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深望向多萝西,苦笑着道出:“我很抱歉,让你一直面对着这颗铁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多萝西微微摇晃花朵和脑袋,“如果这是您的伤疤,我不会去揭开。”
“这确实是我的伤疤……”马斯深沉地叹息,背后一阵寒意爬过,面孔却燥热不堪,“但既然你鼓起勇气,向我坦白了你的不幸遭遇,我一个大男人,又怎么能退缩?”
多萝西点着花也点着头,略带苦涩的微笑又放了开来。
“我很期待。”
信徒们悉悉索索起来,低声摇来摇去讨论。
“难道老大要摘头盔了的说?”“摘了头盔才能亲亲的说!”
马斯听见了小声的,不禁噗嗤一笑,抬头,解开系着头盔的重重带子。
结套着结,卡扣绑着卡扣,全部解除,只剩下最后最简单也最困难的一步,摘下头盔。
“不用期待……这个伤,很难看的。”
“既然您愿意揭开,那我也愿意用我的余生去治愈它。”多萝西呼着气,心里从未如此平和。
“来了来了!”哨夹跳上了桌子,已经准备好抓拍精彩瞬间了。
“这还真是……让我负罪感满满呐。”老大自嘲着,双手扣住了头盔的下缘,用力,再无迟疑,没有骤停也没有加速,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摘过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