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南仍是淡然一笑，全不在意，只暗对他使了个眼色。

蒙武与自家这位老友极为熟悉，立刻便已反应过来，却也神色如常，目视前方，全然看不出半点儿异样。

待到又过一会儿后，他才是偷看眼队伍中的某处地方。

蒙武目光落处，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年轻人，正混在一支数人小队中，看似才不过五阶的实力，只勉强比“异人”稍好一些。

以蒙武的眼力，在几次三番暗中查探后，也是无法确定，要不是有裴书南提前警示，他可能到现在都还没发现这根钉子。

“能看出他是哪边的吗？”

“暂时没看出来。”

裴书南先前也只给出了这个答案，这次在对上他的问询目光后，仍是微微摇头。

“哼！无非就是那三家！”

“朝廷”、“七贤居”……加上一个未知。

说是“未知”，蒙武大概也能猜出一些，但却不敢肯定。

要真是他想得那地方，自己这次多半就要空手而回。

“甚至还有可能，会有身死之祸……”

这么长时间过去，如蒙武这种，其实早已看出，此次事情极为蹊跷，但人就是这样。

执念、侥幸，任谁都无法完全看破。

在蒙武那边收回目光后，又是过了好久，那人才是似笑非笑再望向他的背影，而任谁都没能看出，他有一只眼睛，其实却是瞎了的。

年轻人下意识抽动下鼻子，即便完全闻不到任何味道，这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也没那么容易改变过来。

“虎贲……果然不错。”

他虽是年轻人的样貌，但此时眼中流露出来神采，却有种看破世事般的深沉。

如果蒙武真有那个本事，最终抢得了那东西，这年轻人其实是很愿意放他一马的。

“他要再能断条胳膊腿儿什么的，就更完美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