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圣章瞟了他一眼,颔首不语,笑道:“罢了,你拿着”。将一沓银票掏了过来,云冲正待接过,突被对方逮住了手腕。裴圣章冷目盯住他,沉声问道:“你主子姓宁?”。
云冲笑道:“你说个什么?”,猛地将手挣脱,将银票分作两半,一半递给王照,道了一声“告辞”,大步流星而去。
王照手里攥着一大叠银票,却如坠云里雾里之间,又无人理睬他,只得尴尬道了一声“告辞”,灰溜溜下得楼去,暗想道:“那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打哑谜,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一封信事关重大,泄露了出去不知要掀起什么风波,我王家卷入其中是必然的,没准儿这条小命儿也丢了,思虑重重,先去灌了一肚子酒,回家钻进被窝草草睡了,噩梦接踵。恰王采乔经过,见他梦语不断,双手乱抓,忙把他摇醒,问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又灌了多少黄汤?”。王照翻身坐起,眨了眨眼,突低声说道:“妹子,如今谁也不待见我,爹也不把我当儿子,你倒还叫我一声哥哥”。
王采乔道:“你这是什么话来着,你我一个娘胎出来的,我不叫你哥哥叫你什么?爹又何尝不拿你当儿?他明面上骂你恨你,私下和我聊天,老说你小时候的事。那个父母不疼自己儿子来着?”。
王照听得两行泪下,说道:“嗯,你记得不,娘在的时候,咱们一家四口,每到晚上吃过晚饭,坐在窗前大桌旁一边剥核桃吃花生,一边听爹说些江湖事。那可真是好时候”。
王采乔也流下泪来,说道:“如今娘不在了,咱们爷三儿如何不能一边剥核桃吃花生,一边听爹说旧事?哥哥,你自此别在外鬼混,爹年纪大了,咱们好好陪他几年,那不是很好么?”。
王照点头道:“很好,很好,只是...”,沉默半晌,下定决心道:“我闯了个大祸,怕爹原谅不了我”。
王采乔笑道:“你闯的祸还少么?放心罢,爹不会真放在心上”。
王照摇头道:“以前那都不算啥,这次这事儿不一样,我得找爹亲说,他若一掌劈了我,我也认了”。王采乔倒听得一惊,慌忙去对王凌风说了。
王凌风倒也纳闷,见得王照,便冷笑道:“你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就凭你这怂样,无非是吃喝嫖赌,打架斗殴,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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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照径直道:“爹,这次你的寿辰,宁老哥送来的贺礼之中,有一封叶掌门的亲笔信,藏在那件貂皮袄子的袖管里,你知道么?”。
王凌风身子一颤,立刻问道:“信在何处,拿来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