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往长平城,敢问是要赴任长平府尹否?”
“如若不是呢?”
“下官没有任何不敬之意,只是不想大人师出无名从而招致灾祸。”
见刘检言词诚挚,贺晨站起身来:“刘大人,官仓的粮食能够维系多久?”
“至少两月。”
“对县中一众粮食大户储粮状况可有大致了解?”
刘检听到贺晨的话,不由头皮发麻!以探寻的目光看向贺晨:“大人是想对他们下手?”
“但凡有能力做恶之人,有多少出自贫苦人家?既然有人想要凭空生乱,不应该把他们的钱粮拿出来安抚百姓?”
“大人,一个处置不当,引发的后果,就算是大人,恐怕也承担不起。”
贺晨转身面对刘检:“本官观你是一心想为民办事的好官,是以有些话,本官不想避着你!衙中一些官吏衙差,不论他出自哪一家!但凡触犯国法,就该让其伏法领罪!而不是考虑其家族在地方的影响有多大!地方上的大族富户,安分守己,守法经营则罢了,若是依仗着家族势力,干的都是不法之举,取的都是不义之财,这样的祸患,要留到几时?难不成留到将庆马一县祸害到县将不县的境地?”
“大人,北地不比南境,南境经历了战争之后,地方大族多因战乱之故元气大伤,又有大军驻守,是以大人占尽先机,庆马县与北洪和北宇均有接界,若有一个察之下,敌国趋乱而入,我们将成东承的罪人!”
贺晨看着刘检丝毫不加闪避的目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本官节制庆丰和长平两府军政,若在这些人面前示弱以图缓之,北地百姓几时才能真正享受安宁?北洪和北宇为何有胆进犯我东承北地三府?因吏治不清,因北地三府有着数目不小的贪官污吏!官衙中太多人不正不清不明不察!致使皇朝律法成了某家某人之私法!致使百姓如同这些人蓄养之农奴!予取予拿,肆意妄为!北地,若再不进行扭转,满心满腹饱含了血泪的百姓为何还要忠于东承皇朝?内乱如同山火漫山之时,外患必将接踵而至!刘大人!徐徐图之,并不合适!”
刘检怔在了当场!贺晨的一番话,对刘检的冲击太大了!大到刘检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北洪和北宇本就对东承的北地三府心存觊觎,北地所有的贪官污吏,所有的恶绅毒霸,比之北洪和北宇,本官更恨三分!”
“下民明白了!大人既然决心已下,下官纵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不日之后,庆丰和长平两府十八县都将迎来通传,庆丰和长平合并设立新府,陛下赐名永丰!本官出任永丰府尹,领衔虎威大将军!节制永丰府军政!”
刘检奋务压住胸中的惊骇退后两步,恭恭敬敬深施一礼:“庆马县县令刘检见过府尹大人!”
“免礼,事急从权!火速将流民聚拢,妥善送到五柳镇去,他们如今居无住所,无地无粮,千万不要让有心人利用了。到了五柳镇之后,你命人协助安置好百姓,有病痛在身的,给予治疗,身子无恙且有劳动力的百姓,安排其协助建造,五柳镇那边会给他们安排食宿诸事,待县中梳理一番之后,将他们的房屋田地一一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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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
目送着贺晨翻身上马,在一众精锐将士层层拱卫之下远去,刘检压抑着胸中激昂,不动声色与衙中一众官吏折返县衙。
“大人,这刘大人真能办成此事?”
“益风兄,不论是他本人前往五柳镇,又或是命人前往,一应罪证都须经过查实,给了他军力相助,一县之地若他依旧没有能力清查干净,那他的县令一职也就可以换人了。”
沐益风点了点头。
四月初三午间,贺晨一行正在官道旁的林中纳凉,一哨骑快马回禀:“大人,宣旨内侍吕施,宣旨将军何慧,黄承明的汪全两位老将军与州衙众主官已在出城迎候路上。”
贺晨和沐益风对视一眼,走向马匹。
随着贺晨和沐益夹马前行,五百余人的骑军浩浩荡荡往着长平城而去。
长平城外,吕施一众看着渐行渐近的贺晨一行,相互对视之后,吕施笑看黄承明和汪全:“两位老将军,某请两位前行几步?”
“本将正有此意!”
“内侍大人请!”
贺晨轻提马缰,下马将马缰递到袁小六手中,快步迎上:“贺晨见过内侍大人,见过两位大将军!”
吕施还了一礼:“贺大人果然是俊才!可惜的是某今日方才得见!来,某为贺大人介绍我东承的两位柱国!”
黄承明和汪全在贺晨和吕施说话间隙,都在细细打量着贺晨,见贺晨相貌俊逸,自内向外透着儒雅,两道剑眉之下的一双眼睛更是神采飞扬,目光中透着的刚毅和坚定,让两位老将军不由连连点头。
“这位是黄承明老将军!”
“晚辈贺晨见过黄老将军!”
一双大手重重拍在贺晨双肩,黄承明哈哈大笑:“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