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谴责他、骂他、恨他,说他祸害苍生,恨不得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
“那是臣妾十月怀胎,拼了性命才生下来的孩子!你知道,臣妾的心,有多痛吗?!”
“……”
“听说他走的时候,还在哭,皇上,”皇后泪眼模糊地看着的萧夺,灯火摇曳中,他的面容,她都有些看不清了,“那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您抱过他吗?您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放肆!”
听着皇后的指责,萧夺大怒,猛地从座位上起身,看着没了往日端庄与威仪的皇后,他用力捏紧了手里的佛珠,眼中一片冰冷。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皇后,许久、许久。
那是皇后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的眼神——那样冰冷,那样尖锐。
良久之后,萧夺慢慢地收回了目光,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了。
他再也不看她,只重重地扔下一句话,猛然拂袖离去:“来人,皇后病了!去请太医,给她医治!!”
回了乾清宫,萧夺在窗前站了半宿。
康公公拿了披风为他披上,小声劝道:“皇上,夜深了,不如安置吧?”
萧夺头也不回,仍定定地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那轮残月,背影显得有些寂寥。
良久,他疲惫地开声道:“康福禄,你说,是谁的错?”
皇后害了德妃的孩子,德妃则以,更残忍的手段,报复了回去……
康公公闻言,没敢搭话。
“皇后,德妃……”
久久没听到康福禄说话,萧夺也没再追问,只自嘲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皇后如妲己,愿今上莫为纣王。”
慈安太后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抄写的,就是近来宫外突然传出来的“劝谏歌”。
“废后”一事,足足闹了一个月,朝野上下皆是乌烟瘴气。
慈安太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那张纸条递给萧夺:“皇帝,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若不废后,不足以平民愤,”
萧夺有些意外地看着慈安太后:“连您也……”
慈安太后用力抓住了他的手,忧心忡忡道:“但,皇后,万万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