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三木十分诚恳，就坦白的说，“其实这些年我早就想开了，炼技和炼傀都是害人的事，我当年只想着报仇，把那个人炼了，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但今天剥了这两匹马皮后，我却又十分后悔，厌倦了做这种事。”

“公子！今日这笔交易我们各取所需，完事了，我想让家人渡入轮回，去转世投胎，不想再困着他们了。”

顾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眉头微微一皱。

他自己身上也藏着母狼的魂魄，想要复活母狼，现在张三木这句话，也等于是在劝他放弃执念。

心神恍惚了一下，顾振没有第一时间答张三木。

张三木以为顾振不愿意，便转回了头来撩起帘子。

看着顾振眼睛道：“其实我是早就后悔了，不该让他们人不人，鬼不鬼的留在这世上。”

他感慨道：“二十多年，若他们转生，也早就是风华正茂的少年，正要开启他们新的人生，而不是还寄生在一块木头上。”

顾振原本就没有想好怎么答他，现在更觉着无话可说。

听张三木长叹，“是我害了他们。”

顾振心头狂跳，想到了那张兽皮，再想到恩师在他跟前烧毁那张兽皮的撕心裂肺。

恩师仙逝时，拉着他手最后说的一句：“为师这般，都只为了你将来。”

那些记忆翻滚起来，像狂风骤雨击得他的心支离破碎，弥漫全身的痛彻。

这些事，能是一句“后悔”便烟消云散得了的？

“公子！你在想什么？”张三木看着他脸色，小心的询问。

顾振回过神来，生硬的点了一下头。

“你想怎么做，都依你。”

“公子，玲珑城有九重天，魔尊大人在第九重天，所以第七重，第八重，第九重天都是外人不能涉足的禁地，我们要去的是第五重天。”

“他允许我进入第五重天，但也只是外围，我的任务就是把接来的人送到第五重天的外围。”

“知道了。”顾振再问，“你们交易货物是在哪里？”

“第二重，第三重，第四重天都是交易场，至于这第一重天，呃！我们现在就在第一重天。”张三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