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佛门高层掌握着十余种神通,按说不应该如此不堪一击,但在几十年间的富贵之下,他们已经不修炼多年。
仅仅只是依靠邪佛门的爪牙,他们就可以拥有天下,又何必强行修炼?
要知道,只要是修炼传承,一定会腐蚀自身,无论程度深或浅,总归是有风险的。
这些邪佛门高层,或许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即便是朝廷,也不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而只会想办法招安,让他们封为异地王侯。
然而坏事做多了,总有天收。
三天时间,魏思浩造成了数千人的血案,惊动天下,然而等待各方反应过来之时,邪佛门已然损失了至少九成的元气,仅仅只剩下少数几人苟延残喘,却也无法再形成气候。
做完此事之后,男子便消失无踪,而这已经是壁画的后半段。
此后的壁画,仅仅只剩下了两幅,内容非常简略。
其中一幅,乃是一名身穿黑袍之人行走天下,遍访名山大川,收集材料。
最后一幅,男子站在一处诡异石碑之前,石碑缓缓开启,男子迈步走入,似乎是想把自己封入石碑之中。
张浩第一次看石碑之时,还以为这只是一种某种意象,并不代表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但是经过了石碑之后,他却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如实记载。
而记载这一切的人,应该就是魏思浩本人。
天下间,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做过什么,毕竟其他人都已经被他杀了。
“邪佛门传承几乎灭绝,此后数百年也没有恢复元气,只剩下三流传承的气候,这事都是你的功劳。”
张浩淡淡的笑道。
听闻此言,魏思浩冷哼了一声。
“他们都是咎由自取。”
魏思浩冷冷说道,眼中投射出浓浓的杀气,即便已经过了数百年,他的脸上仍旧带着一丝恨意。
“他们拿我当工具,厮杀数十年,我为他们争取了无数财富和地盘,我本以为他们会改善民生,没想到他们却没有丝毫长进。”
“我原本只是想从内部改变,没想到连我最敬爱的师尊,也只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蠢货,你应该看过壁画了吧?”
魏思浩说到此处,指了指远处石壁上的壁画。
张浩点了点头。
壁画上,并没有透露魏思浩的名字,但是壁画最后的石碑,却和魏思浩封闭的石碑一模一样,也正因此,他才确定此人就是壁画的主人。
“你可知我那位师尊为何杀我?”
魏思浩忽然说道。
“你耽误他收财了。”
张浩笑呵呵的说道。
魏思浩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只说对了一半,却没有说出全貌。”
魏思浩叹了一口气,忽然有些后悔。
他这一生,很少对做过的事情后悔,但此时,却对于当初雕刻壁画之事,产生了一丝悔意。
他雕刻壁画,只是胸腔之中满载着一腔愤恨,总觉得自己这一生虽忙忙碌碌,看似做了许多大事,但兜兜转转,却只不过是给他人做工具。
所以,他把自己经历篆刻下来,希望能够给后人带来一些提醒。
然而闹到最后,他的这些东西并没有帮到别人,反倒把自己给坑了。
张浩玩味的看着魏思浩,发现了他眼中的后悔,也看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魏思浩是个少有的赤诚之人,虽历经数十年,然而即便成为一方手握重拳的的豪雄,却也未曾改变分头。
在张浩看来,最可笑的事情,就是站在现代立场,分析古代之人的立场。
两者的生产力不同,所处环境更是完全不会交叉,唯一能用来说到的,无非只有一点,大家都是一个共同的祖先。
但除去这一点,没有任何可比性。
魏思浩出生苦寒之家,却并没有成为邪佛门爪牙,反倒亲自壮大了邪佛门,又毁灭了邪佛门。
邪佛门落得今日下场,和魏思浩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现在是什么年代?”
魏思浩悠悠的说道。
听闻此言,张浩指了指另一边钻研符文的老六。
“他是通晓历史的行家,有时间你不妨问问他。”
涉及到历史的变迁,社会的改变,若想和魏思浩说清楚,无疑是一个天量的巨大工程。
张浩没有心情长篇大论,反倒是老六喜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