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中有人提及静敏公主是适婚公主,可以选做和亲人选。许宴知一耸肩,心道说话这人完了,此话不正惹靳玄礼生气呢嘛。
果然,靳玄礼一声冷笑,“怎么?他国向我朝求和还得让我朝的公主去和亲?”
“你们还真是给朕长脸。”
除几人之外,众人齐齐跪下,李忠明和谢辞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已经跪在地上了,“圣上息怒。”
谢辞跪着扯扯她的衣摆,悄声询问,“为何请罪啊?”
许宴知垂眸一笑,踢踢他的小腿,“让你不好好听,跪着吧。”
靳玄礼嗓音有些冷,“许宴知,你说。”
许宴知拱手道:“禀圣上,依臣之见,和亲并非求和唯一方式,自古以来不论我朝还是他国,都会因求和而选择牺牲皇子公主,圣上为新帝,既要革新,倒不如从此开始。”
革新一事靳玄礼在朝堂多次提起,百官嘴上皆表赞成,可实际上万事都遵循旧制做事,从未真正开始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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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许宴知自然清楚,可靳玄礼让她入朝堂的目的便也在此,总要有人是站在靳玄礼这一方提出来。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已经有人激动的站起身来说:“许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和亲本就是旧制,你竟敢擅改旧制!你好大的胆子!”
靳玄礼用骨节敲敲桌案,冷淡一句:“这么激动做甚?朕让你起来了吗?”
那人立马再次跪下请罪,但依旧反对许宴知的观点。
许宴知既敢说出此话,那必然是做好被众人口诛笔伐的准备,只是谢辞等人没反应过来,一时间都有些呆愣。
谢辞与李忠明暗道:“他怎么每回都不跟我们商量就语出惊人,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这样我们如何帮他说话。”
李忠明“嗯嗯”点头,“就是,一会儿我该怎么说才算帮他啊?”
许宴知轻踢他一脚,压低了嗓音,“你俩闭嘴就算帮我了,别当这出头鸟。”
她这厢刚制止谢辞他们,又有人说:“许大人未免也太无法无天了,旧制岂是你随意更改的?”
“许大人,都察院的旧制还不够你革新的吗?如今还要插手如此国家大事!”
她刚要开口,黎仲舒就抢先一步了,他说:“禀圣上,臣以为许大人所言虽莽撞,但也有几分道理,我朝既是大国,又何必非要以牺牲他人婚姻来维系两国交往。”
许宴知暗骂他傻子,立马道:“圣上,革新一事不可一拖再拖,有些旧制的存在并不代表就是对的。”
“诸位大人与其忙着理解反对下官的话,倒不如想想那些旧制是正确的,不需要革新。”
谢辞也开了口,“禀圣上,臣也觉得许大人所言有理,既是大国,就要有大国风范,岂可还同他国一般仅以和亲作为求和的唯一方式。”
“许大人当真是年少啊,”柯相似笑非笑望她一眼,接着说:“许大人年少,总是心怀热血也能理解,只是这和亲本就是求和的最好方式,许大人怕是要再年长几岁才得以看清楚局势。”
柯相一开口,有许多人便跟着附和,甚至说到许宴知是年轻气盛,不懂朝政。靳玄礼一抬手,“诸位为何一提革新就如此激动?”
“提起革新诸位就有话说了?难怪平日里诸位沉默寡言,朕一问三不知,敢情诸位的话都留在这儿说了?”
“许爱卿所言朕知道了,容朕好好考虑考虑,无别的事,就退朝吧。”
无人再多言,于是李公公高喊一声,“退朝!”
许宴知人还没迈出殿门,就有人阴阳怪气道:“诶哟,有些人当真是年少无知,什么话都敢往外讲,也不怕触众怒。”
“人家是圣上跟前儿的红人,自然是什么话都敢说的。”
李忠明性子急些,当即就要冲上去,黎仲舒和沈玉林连连拉住,李忠明只能大喊道:“你们瞎说什么呢?自己的脑袋迂腐就不许别人的脑袋革新,有本事你当着圣上的面说啊。”
许宴知挡在李忠明前面,冷淡道:“二位大人,若是对下官有何不满不妨亲自对下官说,背后阴阳怪气实乃小人所为。”
那二人哼哼两声走了,谢辞朝着他俩背影喊着,“二位大人,有什么想说的不妨今日一聚啊,将话说明白了,省得你们憋的难受。”
“没别人的好命,就去蹭别人的关系,养条狗也不过如此了。”王克不阴不阳说一句。
他这话不仅是骂了谢辞,还骂了李忠明等人。此言明摆了是说他们没有许宴知的家室背景,也没有许宴知跟圣上的亲近,于是就上赶着跟许宴知打好关系,做许宴知的听话的狗。
许宴知彻底冷下脸,“王大人这是在介绍自己吗?嗯,也是,王大人说得对啊,你不就像是柯相养的一条狗吗?对柯大人唯命是从?”
“你!”
“我说王大人还真是了解自己啊,都把自己的身份看的清清楚楚,啧啧啧,实为难得。”
王克指着她,作势要冲上来,许宴知干脆迎上去,挑眉冷言:“王大人这是要跟下官动手吗?”
“那下官可就不知道王大人会在府上躺几天了。”
王克有些瑟缩,杨禄及时出现扯扯他的衣袖,瞪一眼,后又对许宴知道:“许大人莫要误会,王大人是在胡言乱语,许大人莫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