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七十二大酒楼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又是个傻子，那些贵人们当真以为我等这些日日在人堆里讨生活的主顾，比起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主顾来，是蠢得多么？若果真他们个个都这么厉害，如今还会被那北地蛮子骑在头上拉屎？”

“张大掌柜！”

“你这老货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以为老娘不知晓这数日尼偷偷摸摸往那东宫处送了多少私藏。”

任店，后首，泥灶房内

张氏开口便是不客气，孙二娘却也不恼，默默将跟前已然是冒着热气的砂锅小心翼翼掀开了盖儿，浓郁的鸡汤香味中混杂着似有若无的药味儿，任谁只深深吸一口，便轻易就能发觉这好物，不是为着寻常客人所制。

“选上好的乌鸡，先切了块，再用开水焯一下，随后放入冬虫夏草、盐巴还有稍许酒品等，用小火慢炖两个小时，一直到汤汁浓白滋补效果最是明显，尤其是适合身体虚弱的孕妇。只是如今这等时候，这等好物颇是难得，孙娘子今日这般藏私，若传了出去，怕也是任店处，豆少不得不该有的是非。”

“后厨这头，人人都知晓，是吴大人拿来了这好物。”

孙二娘面色丝毫未改，不请自来的吴永也是大笑出声，张氏如何瞧不出这俩一唱一和是故意，“师兄，这般时辰你如何会”

“吴大人一路与小人归来，也是顾念任店情谊。”

“程哥儿？”

“今日午饭，便由徒儿来准备，师父忙了这数日，也是时候该歇歇。”目光落到跟前还在冒着热气的砂锅，柳程的面色也越发复杂，“此番，有劳师傅费心，只是这好物如今这等时候，还是莫要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了。”

“姑母特意过来与阿叶说这许多，只是为着挑拨我夫妇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