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宜一样,贺方一夜态度忽转,固然因为确确实实的神迹,但更多却因为现实利益的考量。而且说的问题也是必然的结果。
想想自己明明立下了滔天之功,可以后却举步维艰。这些官场打磨十多年的老油子岂能甘心?既然天意如此,不如另辟蹊径。
“你说的我又岂能不明白?可咱们谁能强迫得了大都督。不过大都督刚才倒讲了一个天冷请加衣的玩笑,还说别人干过……”
“还有此等事情?以前有谁干过啊?我怎么不知道?”听完的贺方眼神里异彩连连。
“我也从未听闻,不知道大都督是什么意思,你说会不会是大都督给咱们的暗示?”
“不管大都督是不是暗示,但主意可真的是个好主意,岂不闻高祖皇帝也是臣民苦求才登基为帝……”贺方的眼神愈加发亮。
“这件事情不能着急,要详加筹谋。等到各处的官员都来了,看看他们的意思。而且也要看看朝廷的态度和天下的反应……”
两个人现在一脑门子的歪门邪道,凡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都能联想到那上面去。
沈念安则来到了深坑旁边,看到了里面滋滋冒烟的大家伙,不自觉的就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这块巨石跟赞普给他看的那块石头不一样,也跟萧复的那块黑玉不一样。不知道是还需要打磨的缘故,还是就非同类。
“有没有发现一块碗口那么大的黑色石头,赞普确定死在这里了吗?那个达延墀松呢?”沈念安回头一看,哪有狗腿子李宜?
“大都督,我们没找到石头和达延墀松。据一些降人供述,达延墀松跪在这里哭了好久,然后不知所踪……”一军官汇报道。
“问过人犯了吗?”沈念安问道。
“左都督审问过了,吐蕃形势比较复杂,达延墀松与元帅琼布相争,琼布力主从河陇进军中原,达延墀松则建议直取剑南!”
“这次是达延墀松说动了赞普进取剑南,但结果昨晚葬送了几十万人。此战过后吐蕃国力必然大减,内部也会加纷争不断。”
“达延墀松作为此战的罪魁,逃亡以后必不敢再回吐蕃……”旁边的军官娓娓道来。
沈念安倒不太在意吐蕃以后会落入什么样的境地,只要不给他捣乱就好。他关心的是那块神秘的黑色石头,难道被他带走了?
萧复的黑玉是不是就是神石?萧行古所谓的《洛水天书》是不是洛水里捡到的神石?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串联起来,这个诡异的世界似乎正慢慢的在他面前揭开了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