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没有多还没有少吗?”苏厚礼压根不信苏厚德没钱,“我倒不是说盯着人家的日子,翠翠这几个月发的工资,可是都给家里了,我不信他们都花了。”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茬了。”徐玉香觉得苏厚德手里应该有钱,多了没有,几百块还是有的,“我去找你大哥商量这事。”
苏厚德出海刚回来,正在井边冲洗脚上的泥沙,听徐玉香这么一说,支支吾吾道:“娘,家里的钱都是月芬拿着,老二要是借钱,就去找月芬。”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徐玉香最是看不惯苏厚德这个窝囊样,气呼呼地回了苏厚礼那边,说道,“走,我跟你一起去跟你嫂子借,她不会不借给你的,她不为了别人,还能不为了翠翠?”
别忘了,苏翠翠还是苏厚礼把她带到服装厂里的,听说还升了官,这份人情,他们不还?
冯月芬是个一分钱掰开两半花的主,她不想借钱给苏厚礼,但也没有明说,诧异道:“不是说不用给彩礼吗?”
“我姐跟她说好了,不用给那么多,意思意思就行。”苏厚礼的工资就那么点,除了彩礼,还有别的花销,就算现在不借,以后也得借。
“意思意思是多少?”冯月芬沉着脸问。
“月芬,不管怎么说,翠翠都是厚礼带出去的,如今在厂里也混得很不错,虽说都是自己家的人,不用说什么还人情,但眼下厚礼有了难处,你们不能不管吗?“徐玉香跟冯月芬生活那么久,知道她的短处,哼哼道,“不管也可以,以后金宝的事,就不要麻烦厚礼了。”
“娘,看你说的,我们也没说不管啊!”冯月芬看了看苏厚礼,讪讪道,“他二叔,家里还有三百块余钱,你要用就拿去。”
“才三百块啊!”徐玉香想不到冯月芬这么抠,她以为她至少得拿出五百块,“翠翠上班好几个月了,她月月往回拿钱,你就攒了三百块?”
“娘,你这是什么话?”冯月芬不乐意了,“他二叔上班这么多年了,不是也没攒到钱嘛,翠翠一个女孩子家,每月我不得给她点零花钱,她在厂里吃饭也是要花钱的。“
“三百就三百吧!”苏厚礼倒也没嫌少,总比没有强,他知道冯月芬肯拿出这三百块钱,已经是出血了。
冯月芬去了里屋,磨蹭了半天,才拿出一摞钱:“你数数,刚好三百块。”
“不用数了,谢谢大嫂。”苏厚礼笑着说道,“翠翠在我那里,你尽管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