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才有些肉疼的问道。
“三百两!”
虎子毫不犹豫的说道。
“没有三百两根本过不了关。光是牛录章京那里就不会点头,他们会以为你在打发叫花子。”
“嘶,三百两,这是明抢啊。”
陈顺才一脸的难以置信。
“真的要这么多?”
“这还多?我只是说了一个最少的数字。我说陈大哥,你不会连三百两都拿不出来吧?”
虎子双手一摊道。
“三百两自然拿的出,可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就这么捐出去不甘心呐。”
他这么多年跟着清军劫掠,几百两银子的家底肯定是挣下了的。可问题是把这些银子都捐了他吃什么喝什么?
现在打仗可不比以前,抢不到东西且不说,连打赢都难。
“不甘心?”虎子撇撇嘴道:“不甘心有什么用?我也不甘心呢,还不是得乖乖的捐银子?你别忘了你可是旗人,旗主要想整治你有一万种办法。”
陈顺才嘴角有些抽搐:“三百两实在是太多了,先拿出二百两行不?”
“哎呀平日里看你陈大哥挺明白的,咋一到关键时候就犯糊涂啊。这种事情能试吗?你万一惹恼了上面,让旗主记住了你,便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虎子拉着陈顺才道:“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我,我...”
陈顺才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扑通一声坐倒在地抱头痛哭了起来。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凭什么,他们凭什么。”
“陈大哥,人家是旗主是固山额真,是牛录章京。人家吃肉咱们跟着喝汤。现在人家叫咱们把喝过的汤都吐出来咱们敢不吐吗?”
虎子咽了口吐沫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眼下跟旗里较劲没有任何用处。人啊该低头就低头。”
陈顺才只觉得这番话十分熟悉。
他这半辈子不一直如此吗?委曲求全,苟活于世。
以前他是包衣奴才的时候是个旗人都可以随意欺负他。后来他抬了旗,欺负他的人少了些,可那些满洲旗人还是可以占他的便宜。
他活的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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