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洲:“……”
他抬眸看了看床上被他用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青年,莫名地也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里。
好像是有点太严实了。
不过看着还挺……有趣?
宁清已经从被子里挣扎出一只手了,这拆拆那拆拆,很快就把某人的违章搭建给全部拆掉了。
“你现在不能受凉。”
裴砚洲皱着眉,目光不赞同地看着他。
“热……”
宁清眨了眨眼,绯红的面颊上晕染起几分难受的情绪。
“……”
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后,裴砚洲低头叹了口气,再抬头。
“不想盖被子就把毯子披上吧。”
他随手扯过飘窗上的毛毯,重新走到宁清的床边坐下后就把毛毯披了上去。
宁清下午躺的时间有点久了,这会儿实在躺不下去,就坐在床头发呆。
裴砚洲也坐在他身边,沉默又密切地盯着他的侧颜。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相处了好一会儿。
“宁清。”
安静的氛围被男人突然打破,宁清顺着声音动作迟缓地转头望过去。
“怎……么了?”
身体突然被一股大力猛地拉入一个宽厚结实的怀抱中,宁清有些怔愣地抬头搭靠在裴砚洲的肩膀边。
“……砚哥?”
“不是说好有事会给我打电话吗。”
裴砚洲微微收紧了手臂,低头把脸直接埋进了宁清的颈窝里。
“你食言。”
明明已经约定好了。
裴砚洲忍不住闭了闭眼。
宁清没有家人,身边的朋友不多,又是个沉默寡言,喜欢独处的清冷性子。
如果自己下午没有发现异常赶过来,就从宁清那性子来说,他也只会一个人待在这个地方,然后从黑夜等到白天,一点点把病扛过去。
一个人的独处是很孤单的,尤其是生病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会被不断敏感放大。
裴砚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了解这种情绪。
因为这样的经历他已经在成年之前品味过无数次了。
他不知道宁清原来是否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可不论有没有,他都不想让宁清再感受一次。
“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可你连一条都没有回我。”
“我很担心你。”
低沉喑哑的嗓音带上了些许的颤抖,听的宁清都一愣。
琥珀色的眼眸微阖,迷茫的情绪充斥眼底。
怎么突然就难过起来了?
他只是没有力气看消息回消息而已,不是讨厌裴砚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