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的身后,一顶红白相间的豪华花轿内坐着新娘。

新娘一袭同款红白大嫁衣,头上的凤凰步摇衬托出她不凡的身份。

红白色的盖头下,是她那张红了双眼的脸,拿着白扇子的手一动不动的放在膝盖上。

听得外面的奏乐声,司徒娴静一把扯开头上的盖头,深吸一口气,把盖头往边上一丢,随即掀开窗帘看向外面。

陪嫁丫鬟看见,吓得立刻出声阻止。

“郡主,您怎么把盖头丢了?快戴起来,这样不吉利……”

“要什么吉利?从我嫁过来开始,就已经不吉利了,何苦在乎这一茬?”

“郡主,若是丞相知道了,会生气的。”

一提起丞相,司徒娴静就气的恼火。

昨日,太子通知他们父女二人入宫,原以为能够跟陛下说一下她看上了昨日的那个少年。

谁知刚入宫,陛下便高兴的拉着她爹说,公爵家的长子从关塞回来了,人品贵重,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子。

二话不说便直接替他们赐婚了。

她当场反驳陛下,说已经有心悦的人。

得知是昨日的那名少年后,他爹气的脸都白了。

陛下又旁敲侧击的说他们不同意,是不是对他的决定,是不是想当太子妃?

这背后的意思不就是说他们家有谋逆之心吗?

她爹不敢懈怠,立刻就应下了那门亲事。

刚应下,陛下便说次日是未来三年内最吉利的日子,于是便匆匆忙的安排了今日。

半日加一个夜晚的功夫,三媒六聘全部做完了,她一夜没睡。

画完新娘妆便被喜婆扶着上了花轿。

想到这里,她死死的捏紧了拳头。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昨日见到的那名少年,恨得牙痒痒。

她愤怒的把帘子放下。

萧睿安抱着萧绾绾,跟在群人的后面,一路上萧绾绾的心声就没有停过,吵得他耳朵嗡嗡个不停。

【迎亲?】

【钱树哥哥果然是个傻子,这分明是丧事。】

【嘿嘿,吃硬席咯,这司徒家办的丧事好隆重呀。】

【我还是头一回见,办丧事如此高兴的。】

【莫不是死的人坏坏呀?】

萧绾绾伸出手弯下腰拍了一下姚钱树,“钱树哥哥,这司徒家死的是谁呀?”

“一会咱们去吃席好安慰他们。”

姚钱树看着这和圣国丧事一样,穿着白衣的迎亲队伍,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和萧绾绾解释。

“我不去。”姚钱树一口拒绝。

问人家死了谁?

怕是下一秒死的是他!!!

他才没有傻到要去问的地步。

“嘿,大娘,你们这儿的喜事,怎么办的和丧事一样?”他转头就问一旁跟着他们同排的大娘。

大娘笑容渐渐凝固,转瞬功夫,直接翻出了个白眼。

“我说,白色象征高洁,这放眼望去各大国,谁家不是白色办喜事的?”

“一看你娘就没教过你,真是可怜,连苍狼国最基本的东西都不懂。”

“说的什么话?我看你家才办丧……”

萧绾绾看着大娘似乎要生气了,立刻笑着讨好道:“哦,姨姨呀,你别生气呀,他是我的傻哥哥。”

大娘不悦的冲着姚钱树瞪了一眼,余光扫了一眼萧绾绾。

见到她那胖乎乎可爱的模样,立刻把方才的事都忘了,她眉开眼笑道“:“呦,好可爱的小姑娘呀。”

萧绾绾冲她眨了眨眼睛。

“嘻嘻,谢谢姨姨呀。”

“我可以去吃他们的硬席吗?”

大娘愣了一下,硬席?

随后笑眯眯道,“可以,可以,这喜宴可都是山珍海味,不会硬的。”

“司徒家大放,这婚宴但凡去祝贺的,都能吃上席。”

“可要给份子钱呀?”小家伙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

“不用不用,司徒家可富庶了,这场婚宴陛下还出了不少银子呢,怎会要咱们老百姓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