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副手的话还没说完,还没来得及为年轻的斥候求情,就被海兰嘉博一声严厉的喝断。
“让他吃顿好的。他这样年轻,没有任何的经验,即便我饶了他,他迟早也会死在义军手中,最起码我们现在能给他留一具全尸。”
说完,他也不再看副手是何等的脸色,径直转身离去。他的口中似乎是在感慨,但听起来又像是在低声咒骂:“这该死的战争,年轻人就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
狂风依旧在呼啸,卷起的绿浪仿佛在诉说着草原上不息的争斗。海兰嘉博静静地坐着,心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明白,这片草原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平静,只有无尽的斗争与生存。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一声悲惨的哀嚎,那声音凄厉而短暂,仿佛瞬间被风吞没。哀嚎声没有持续一秒便戛然而止,草原上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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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副将一脸血迹地走了回来,神情冷峻。他对海兰嘉博报告道:“那年轻斥候走得很快,没有感到一丝的痛苦。”
海兰嘉博仍旧面无表情,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冷静。
他低头指着摊开的简易地图,淡淡地说道:“这已经是我们截下的第四支传递消息的小队。只要接下来截掉两支小队,我们便可以完成任务。”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停在两个标记的地点上,继续说道:“这两个地方可能就是另外两支小队途径的地点。
你即刻率人在这里等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消息传到将军耳中,从而坏了我们的大计。”
副将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坚定:“明白,我会亲自带人去,确保不留任何活口。”
不过随即他便疑惑的开口道:“将军那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
海兰嘉博微微颔首,望了望海兰部族所在的方向,语气幽冷,“你们按照原先的计划继续执行,我必须要回去一趟,不然那老家伙迟早会察觉到异常。”
“不过或许根本用不了我们挑拨,那老家伙自己恐怕都会坚持不住,放义军过去,那样当然是最好的。”
副将眼中闪过一丝明了,沉声应道:“明白了,将军。我们会严守岗位,确保万无一失。”
言罢,他转身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草原的暮色中,只留下一阵风卷起的尘土。
只是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个疑惑,这个疑惑萦绕在他心头之上很久了,那便是将义军放过去,他们海兰部族真的能站到最后吗?
万一最后的结果是义军取胜,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亲手葬送了部族的未来?北蛮的未来?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压下,心中暗道: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海兰嘉博目送他离去,心中暗自盘算,这场博弈的胜负,或许就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内见分晓。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紧盯着地图上的标记,心中默念:“成败在此一举。”
随即收起地图,跨上战马,朝着部族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渐浓,寒风凛冽,草原上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他知道,此行不仅关乎战局,更关乎整个部族的命运,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斗,要么胜利,要么灭亡。
……
草原上的风声在耳边呼啸,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在林仲云的大帐内,烛火摇曳不定,昏黄的光芒将他的脸色映衬得愈发凝重而难看,仿佛是夜色中的一抹沉重的阴影。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摊开的地图,眉头深锁,心中思索着自己的计划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何在这一天过去了之后,他们竟然没有截到一支北蛮派过来的斥候?难道北蛮已经改变了行军路线,或是斥候们采用了更为隐秘的侦查手段?
林仲云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试图找出任何可能的疏漏。